第143章 即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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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铬走上前去,把田安扶起来,让他喝水吃肉,并拍着背给他顺气,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人扒在马车底下,跟你师父还真像。”

    田安显然是饿极了,边吃边咳嗽。

    风度翩翩的小小贵公子使劲吞下一大口肉,嘴唇被染得亮晶晶的,这才开始说话:“我……马车下面……有个暗格,我让小二……给你们,备车,躲在里面,不累。”

    陈铬满头黑线:“我没有问你累不累,你来做什么?太危险了。”

    田安腮帮子鼓鼓的,双眼通红:“太爷爷已经失踪好几天了!爷爷根本都不理会,父亲也一样。我求了很久,他才告诉我那个秘密。太爷爷会有危险的,他知道打……鞭子在哪,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她们是在等我去把盒子打开。”

    陈铬:“我这辈子最讨厌盒子,什么盒子?”

    田安:“太奶奶辅佐两代齐王,共四十一年。临终前,为了表明终于齐国王室的心,命人将打神鞭封存于一个铁匣中,贮藏在即墨地下水网的深处。你们猜对了,打神鞭本是姜尚的遗物,暴雨山洪,将墓地中的铁匣冲了出来,太奶奶的父亲……”

    陈铬有些无语:“你这样好么?别人还没屈打呢,你就先招了。”

    田安瞪了他一眼,不想跟智障说话,道:“太史敫把匣子拿回家供奉,直到即墨告急,太奶奶发现其中奥秘,不顾她父亲的反对,后面你们都知道了。”

    阮霖洲:“铁匣,是需要你们以血开启?”

    田安躲在陈铬身后,不告诉阮霖洲。

    伸出只一手提着陈铬的耳朵,把他整个人扯到自己嘴边,说:“铁匣上有个小刺,刺破指尖取血,方能开启。”

    陈铬:“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反正我也打不开。”

    田安被他气得小脸通红,不说了。

    陈铬哈哈大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田安瞬间面色红如猪肝。

    片刻过后,众人休整完毕。

    陈铬用蚩尤刀磨指甲,随口建议道:“直接火烧即墨,你太爷爷他们知道城中布置,会逃到地下水网里去的。希望里面不会已经装满丧尸,太可怕了,姜氏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

    “不能烧!”

    “李星阑?”

    正说话间,不知李星阑用了什么方法,似乎是以灵气包裹马蹄,消除了行进时发出的爆响,忽然从管道上走来,身后跟着北辰和丹朱。

    陈铬心花怒放,然而不好表现得太过,反露出马脚,故而佯怒问道:“你跟来做什么?没让你来啊。”

    李星阑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走到陈铬两米外停下,苦情地与他对视:“就是怕你冲动。”

    陈铬:“哦对不起,我就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

    阮霖洲:“直接火烧确实是个好办法,别以身犯险,陈铬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劫难了。”

    李星阑摇头:“不是我不想简单解决,但即墨是战略要地,城中物资富足,如果付诸一炬,不知道要伤齐国多大的元气。”

    陈铬:“钱钱钱,你掉钱眼里了吗?明明一把火烧光就是最简单的办法,东西什么时候没有,丧尸爆发,就没法控制了。”

    田安见师父被欺负了,立马甩开陈铬,跑到李星阑那边跳到他怀里,朝陈铬耀武扬威:“鼠目寸光,即墨城中有二十年的军资,那是爷爷的心血!若是烧光,往后与秦国抗衡,便失去了倚仗,早晚都要亡国。”

    “嗨!你这个墙头草!”

    陈铬被他气笑了,忽然觉得田安那眉眼,长得跟自己一样,小奶狗似的,可怜兮兮扒在李星阑怀里,倒像是两人生了一个孩子,怪好玩的:“行行行,你家的东西,不跟你计较。我们走,去里面看看。”

    “等等,”李星阑急忙喊出一句,陈铬立即回头与他对视,眼中含笑,“我先查探一下,给你画个简单的地图,别莽撞。”

    陈铬晃晃悠悠走回来,撇撇嘴:“我又莽撞了?”

    莹蓝的灵气粒子从李星阑的灵台飞出,带动着他周身空气中微粒浮现,继而幻化成风,无声无息飘入即墨。

    阴暗潮湿、层层叠得,结构反复的庞大地下水网;高大坚实、机关密布,能让秦军久攻不下的城墙;整齐的楼房,混乱的街市,菜场上的小摊,切了一半的猪肉还放在砧板上。

    恢弘富足的一座城池,却没有半个人影。李星阑指挥游魂,朝着高台上的祭坛奔去。

    “你怎么了?!”

    李星阑闭着双眼,忽然吐出一口鲜血,陈铬飞奔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李星阑!”

    他收起游魂,摆摆手:“别怕,没事的。”

    陈铬扯着袖子,在他嘴上擦了一把,偶尔想来一次温柔的,反将李星阑弄得下巴上血红一片,干脆不擦了:“你嘴怎么长得这么难擦?”

    “行了宝贝,别闹。”

    李星阑温柔低语,轻挥一把,两人身上都变得整洁干净,向众人说道:“刚才查探时,看见城中荒无人烟,百姓们在匆忙中忽然被掳走,没有屠杀或丧尸的痕迹,应当是被关在地下。”

    阮霖洲:“这是真的请君入瓮了,谁做的?”

    李星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九黎姜氏的一个巫女,她正坐在祭坛上施法。”

    陈铬:“她一个人?”

    李星阑:“只有她一个人,我查探时被她发现,提出让我们那安儿去换全城百姓的命。”

    田安小脸煞白,双眼圆睁望向李星阑:“师父,那就拿我……”

    李星阑摇头:“自然被我拒绝,故而遭其反噬。”

    “打我的人?”陈铬撸起袖子,提着田安的衣襟,让他面对面看着自己,问:“你怎么说?”

    田安双唇发抖,犬齿咬在下唇上,像个装满清水的塑胶小球,一戳就会爆出水来:“愿……我愿意。”

    陈铬反手将他抱在怀里,毫不客气地在田安柔嫩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别搞得跟结婚似的,我可不愿意。”

    田安十分惊讶:“你不是很讨厌我么?”

    陈铬把他放在地上,道:“去你师父那里,他会保护好你。”

    田安一步三回头,看一身白衣的陈铬迎风而立,夜风吹起他的短发,幽黑,柔软,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出无比的生命力。

    陈铬握紧蚩尤刀,抬头,眼中倒映出一条朝阳的橙色光芒:“辰哥,gavin,哥……丹朱,唉你那张脸啊!阮教授……”

    李星阑忽然打岔:“阮霖洲、钟季、田安和我留在这里,我们的战斗力不强,不能和你们一起进去,反成掣肘。”

    陈铬了然地看了李星阑一眼,点点头:“你说得是,我们四个直接从地下水网的入口进城,见到姜氏就杀。李星阑、钟季大哥和阮教授待在原地,保护好他跟田安,希望别有人来。”

    众人闻言,立即按照陈铬所说站好位置。

    陈铬转身欲走,却习惯性地返回李星阑身边,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凑上前去,准备来个告别吻。

    忽见李星阑双眼中无奈的神色,才想起两人还在吵架,亲也不是,退也不是,大脑宕机没法思考,做了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陈铬忽然跳起来,用脑门重重撞了李星阑脑门一下,骂:“回来再跟你算账!”

    李星阑捂住脑门上一片红痕:“……”

    陈铬:“……”

    李星阑失笑:“好。”

    李星阑分神于陈铬脑中,指引他一路来到城外一处蒿草丛中,拨开杂草,显露出一块巨大的石头。

    陈铬力大如牛,轻易一推,便将石头拨开,现出其下压着的,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一线莹蓝的微光如同破碎的水晶片,自上而下落入洞中,照亮四周长满青苔的石壁。

    陈铬得意洋洋,笑问:“你们看不见?目测有三十米高,李星阑在指引我们。我先下去,想个办法……有了。”

    他说着话,将蚩尤刀夹在腋下,双手虚虚合拢,凝聚出一股银白的灵气。如同搓麻绳般将它搓成粗长一根,正正悬在圆形入口中心的上空,继而放手。

    那银白的灵气绳竟然定在空中,垂至地下,刚好到达地面的长度。

    陈铬自己其实用不上绳索,心念一动,在双脚上聚了一层灵气,纵身一跃跳进入口:“啊啊啊啊!小心啊下面是滑梯!”

    袁加文:“……”

    北辰本欲打头阵,然而袁加文望了丹朱一眼,一抖脑袋,首先摸着绳索,双腿与地面平行踩在墙面上,速降而下。

    北辰与丹朱相视一眼,像是在打什么哑谜:“你敢么?”

    丹朱嗤笑:“有何不敢?”

    北辰打先,丹朱紧随其后,学着袁加文的动作荡了下去。

    一秒钟后,丹朱笑到打跌,在地上滚来滚去:“哈哈哈哈哈!北辰!你!”

    “笑个屁,帮忙!”

    北辰体型健硕,竟然一屁股卡在那入口处动弹不得,仿佛是个被埋进坑中的白萝卜,正对着丹朱怒目而视。

    丹朱笑嘻嘻围着他转悠,姜云朗那正直英俊的脸上浮起坏笑,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忽然抬起长腿,一脚踩在北辰脑袋顶上,左右蹭了两下,狠狠将他踹下去:“我这也是帮你,别动啊!”

    终于把北辰弄下去,丹朱小心地进入。并且变出一条赤红如火舌的尾巴,将那石头一勾,遮住洞口。

    陈铬自己作死跳下去,才发现下面的管道是个斜面,地上长满青苔,湿滑一片,他便坐滑梯般一直溜了起码近百米。

    这才一屁股摔落在地,差点没被摔成个肉饼。

    少年揉着屁股,赶紧将那条灵气绳延长,直至顺利将余下三人带入洞中,才发现自己一只腿被摔成了九十度骨折,疼得冷汗直流,咔地一下,伤口自愈。

    “走这边,跟我来。”

    莹蓝的灵气光线如风飘荡,带着陈铬一路向前。

    即墨城临近东海,地下水资源十分丰富,加上海水倒灌浸入,将地下岩层冲刷开来,形成了天然的裂缝与空洞。

    排水管道以粗陶、陶瓷、钢铁等加工制成,呈现出圆形或方形,最粗处直径达两三米,人行其中毫不费力,俨然是一个人工筑成的巨大防空洞,而不仅仅是排水系统。

    陈铬夜视没有障碍,环顾四周啧啧称奇:“要是外星空军舰队突袭,即墨老百姓马上就能从下水道撤进来,跟防空洞一样的。”

    袁加文见陈铬四处转悠,牵起他的手:“小心脚下,你觉得修建这地方的人,见过外星舰队?”

    陈铬:“多半是姜子牙修的,你知道,他摸过蚩尤刀、轩辕剑,封神战场上,九种法器齐聚,说不定都被他摸光了,脸红!所以,会有自己的考虑,伏羲和女娲,不是也在地下避难吗?”

    袁加文重复他的话:“伏羲和女娲。”

    陈铬忽然撒开手,撒丫子跑向前去,果然因为地面湿滑,正面朝地摔了满嘴泥。

    他没心没肺般爬起来,原来是发现前面的管道周围,竟然相对着开了两排圆形的悬窗,整个人跳起来扒在上面,大喊:“哇!你们快来看!地下世界好漂亮!”

    “当心些,你简直比小狼崽子还心大。”

    北辰三两步走上前去,拎着陈铬的衣领将他提起,放到自己脖子上骑着,扒窗户向外打量,嘲道:“石头和水声,热气。大惊小怪。”

    陈铬揪住他两个耳朵,把身体探出悬窗:“什么石头和水?这外面也太大了,恐怖!有个足球场那么高,最下面是暗河,然后是水溴盐温泉,漂亮!开了很多花……哎!”

    他身子探出去太多,果然失去重心向外倾斜,带得北辰整个人也掉出去一大半。

    陈铬一个激动,伸手扒在管道外侧墙壁上。

    北辰努力摁住他的双腿,要把两人带回来。然而陈铬却手脚不协调,反而推着墙壁把自己往外面拔。

    北辰:“莫要随意使劲!陈铬!你的手别用力!”

    陈铬:“我的手断了啊啊啊啊!”

    北辰:“莫扯我耳朵!”

    陈铬:“它它它它们都不服从指挥啊啊啊啊!”

    最终,北辰还是抵不过陈铬的怪力,被他带着一起飞出悬窗。

    陈铬:“啊哈哈哈哈哈!”

    北辰:“……”

    “砰——!”

    北辰背后双翼爆衣而出,遮天蔽日的肉翅,煽动地下阴冷的空气,在空中带出两道冰晶密布的寒流。

    他一把掐住陈铬的腰杆,将他带到怀中紧紧搂住,旋身飞转,换了个令两人都舒服的姿势,直接以翼人的姿态带着陈铬遨游地下空间。

    丹朱没头没脑从后面晃悠过来,见袁加文已经一只脚踩在舷窗上边,以为他忽然想不通要轻生了,果断冲过去将他抓住:“莫要冲动!”

    不料丹朱扮久了陈铬,以为自己还是个百来斤的少年,飞身过去时惯性太大,带着两人一同滑落至窗外。

    袁加文反脸面对丹朱,正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跳,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进入了子弹时间。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姜云朗的身体,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在摸什么地方?!”

    丹朱幻化能力极强,学着北辰的样子,撑开一双漆黑的羽翅,把袁加文搂在怀里。羽翼抖动之时,翅膀正撞在身旁犬牙般的岩石上,瞬间刮掉了一簇簇浓黑幽亮的羽毛。

    袁加文整个人白得近乎透明,被丹朱搂着腰杆,不禁发出轻微的颤动,两个人都是肌肉健美的类型,袁加文比姜云朗矮了半个头,抱起来并不费劲。

    袁加文:“云……丹朱,别挨我这么近。”

    丹朱:“那你抓紧了,哎!飞不稳啊啊啊啊!”

    丹朱还是第一次以翼人的形态飞在空中,有些不好把控平衡,时而将双翼卷起。

    两个人脸对着脸紧紧贴着,鼻息喷在对方颈窝上。

    丹朱这老狐狸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几千年前喜欢一个人,几千年后,竟然搂着对方的爱人,想想还觉得有点小激动。

    他的鼻尖落下一滴滚烫的汗珠,砸在袁加文脸颊上。

    袁加文的眼角却飞出一颗泪珠,落入森冷寒气中,化作一颗晶莹的星钻,碎散地下。

    黑亮的毛羽纷纷扬扬,映衬着苍白的袁加文,让丹朱忽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怀中捧着一抔白雪。

    终于,丹朱追上北辰,四人齐头并进,穿梭于幽黯地底。

    “咻——砰!”

    陈铬摊开手掌,聚集了一大团银白灵气。

    学着魂斗罗里发射子弹的样子,把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粒子球沿路打散,仿佛宫灯盏盏,瞬间点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还不忘为自己配音:“咻咻咻——啪!”

    周围是一片焦黑的巨大岩洞,带着湿冷的水汽。

    最下一层,流淌着来自大沽河的地下暗河,流水凶猛泛滥,声音却极为轻微,仿佛炽热却不沸腾的一锅开水,巨浪与暗流在漆黑的河面下翻滚。

    岩壁上大片的页岩层层叠叠,状若鱼鳞参差,及至开裂处,则有如犬牙差互。被水流冲开的断面,岩石产生出变晶结构,带着一颗颗闪耀如星钻般的晶体颗粒,反射着陈铬银白灵气的光芒。

    最下层的岩石漆黑粗糙,像是一整块凝固的黑色海滩,混杂在岩石中的,晶白透明的长条石英整根整根斜插地面,透亮饱满的暗橙色铁铝榴石偶尔冒出地面。

    陈铬一挥手,一颗颗灵气灯泡乒乒乓乓落到地下,照得整个地下空洞如同璀璨的珠宝盒,又像耀目多彩的万华镜。

    他们沿着水流的方向飞去,知道是向着东方。

    从高空看去,刚才穿行至此的管道,原来是以两道极长的天然岩石柱子作为支撑,穿过岩洞的中央,就像是一座规划精致的高架桥。

    北辰与丹朱落在管道上边,将怀中的陈袁两人放下,彼此都是一身热汗。

    四人小心地爬进悬窗,继续向前走去。

    管道分出许多岔路,但李星阑的指引不曾有错,一路向上。

    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地下空洞,陈铬不敢再到处乱窜,牵着北辰的手,跟他稳稳当当走在一排。

    又是一个管道“高架桥”,陈铬经过悬窗时,忽然驻足停下。

    北辰预感不妙,青筋爆出,问:“要闹什么幺蛾子?”

    陈铬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走上前去,将耳朵贴在窗边:“我听见……火锅的声音。”

    北辰:“火……锅?甚么玩意儿,快走。”

    陈铬探出脑袋,只见外边一阵白腾腾的蒸汽喷涌而出。

    定睛一看,脚下的洞穴岩层分为两半,灰扑扑的火山岩露出裂纹,其中似乎是海水倒灌,涌动着近乎开水般爆沸的温泉。

    袁加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催促道:“走了,小弟,别浪费时间。”

    也不知是温泉热气蒸腾,抑或是地下氧气稀薄,他脸红得像只被煮熟了的螃蟹。

    陈铬连忙摆手,似乎有什么发现,头也不回道:“不不,我看见……水里有人,不!是丧尸!”

    其余三人全都凑了过去,陈铬随手掐了个银白灵气灯泡,砸在水面上。便见到漆黑地下白浪翻滚,带出一簇又一簇断肢残腿,还有全须全尾却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丧尸。

    丹朱略一思索,道:“定是从城中被扔下来的,情况不妙。”

    陈铬:“我问问李星阑……李星阑?他……没有回话,可能再忙。”

    袁加文:“他忙什么?”

    陈铬:“我也,唉,不知道。继续往前走,我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声音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