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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棉尿裤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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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骗的阮巧巧一回屋就裁了自己的棉布裙,她满脑子都是妘君放她下来、目送她离开、始终没有转身的情景,一边傻笑一边惊叹,这里的女人不光胸大,连月事都那么凶猛,所以她得给女神做一个超厚超长超大容量的月事带,女神运动量大,防侧漏是关键……然后一个棉尿裤就成型了。

    就在快完工时,妘芩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快跟我走,妘君流血不止——”

    “别急啊,我还有最后一针。”阮巧巧满意地打了个活结,用石刀割断,脸上有腼腆的笑意,“我也正要去看妘君呢。”

    妘芩粗粗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布条,只以为这是给妘君绑伤口用的,暗道这人还真是有心,连唯一一件好衣裳都给裁了,看来找他是找对了。

    火急火燎的妘芩一边拉着她跑一边喘着气道:“妘君心情不大好,待会你帮我劝劝她,这血再不止可就要出人命了——”

    这血要是能止住,那才稀奇呢,亏这小男人也是嫁过人的……阮巧巧眉眼弯了起来,看来妘君都没跟自个弟弟科普呢,却独独跟她说了,她还记得妘君说这句话时的不自在,还有那一脸的红霞——是不是代表,妘君待她,是比姐弟还要亲密的自己人?

    妘君住的屋子与族人并无二致,不过倒不像住人的,除了有一种单身汉特有的冷情外,简直就是渔猎和农业工具的远古展馆,刀、矛、斧、铲、锄、叉、渔网等应有尽有。有日光自北边的窗口泻进来,妘君就是盘腿坐在这团白光里的古人雕塑,就像一尊才出土的文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阮巧巧垂下眼帘,这种游客的心情很不好。

    “你怎么来了?”不悦的声音咬的很重,微微抽搐的脸,额头的粒大汗珠,以及发白干裂的嘴唇都在彰显着她现在很不好。这种真实感让阮巧巧从游客秒升收藏家。

    念及刚才的惊鸿一瞥,妘君又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双手背在身后,扭着小腰羞羞答答的小人。这回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里的规矩是女人遮一点,男人遮三点。上衣是斜襟,下裳是一幅裙布,还得保证不走光,一围就是两层,再以绳子系好,这就苦了穿兽皮的男人们了。衣服没有弹性,自然实现不了套头式,阮巧巧便做了无袖马甲。由于做木扣子费时费力,所以她索性把马甲的领口开很低,只用了两粒扣,白花花的小蛮腰都在外面。当然裙子还得围成喇叭状,这样可以遮掩她没有的男性特征。

    妘君又不好说他伤风败俗,暗啐了一口,这穿了还不如不穿呢。不起念还好,一起念——他细白干净的上身就像纤细的花冠筒,伞状的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好一朵美丽的喇叭花。

    空气里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阮巧巧看着这个脸色苍白忍受经痛的女神,心都跟着抽了抽,哪还顾得上害羞,阮巧巧说:“我是来给妘君送……送这个的。”

    “什么?”

    阮巧巧先示范了下棉尿裤的穿法,然后扯了扯两边的绳子,“这样系起来就很紧了,无论妘君是上蹿下跳还是睡觉不老实,它都不会变形漏出来的。”这可是狩猎农活必备之良品,“不过,女人这几天还是要多休息,不能剧烈运动……”见妘君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心都揪起来了,“妘君是不是肚子痛?痛到什么程度?回头我给妘君熬些止痛药……”

    “给我出去!”什么声音过了这嘶哑的喉咙,都没有一点气势。没看到她的眼睛想杀人么,这呱噪的声音就像陶窑里的薪柴,噼里啪啦个不停。那张开合个不停的小嘴,就像鼓着腮帮子吞水的小鱼,死到临头还悠然自得。

    妘君的脸黑得像乌云罩顶,发白的嘴唇抿成闪电一道,猩红的眼珠子像爆了炸药,饶是阮巧巧再没眼力,身体还是诚实的颤了颤。

    这个胆小鬼,知道她吓人了?妘君见阮巧巧探头,又缩回去,面色踟蹰,跟一乌龟似的。这家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这种感觉不好极了,就像当年的生死徘徊,真一了百了的话她也认了,偏偏要给她来个弥留之际,让她无法遏制生的渴望——她其实是想让这家伙留下来?妘君啊妘君,你也有今天啊。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

    那眸中还是猩红的,却缓和了很多,两簇火光里映着小小的她,阮巧巧忽然觉得这张黑的像森林的脸一点都不恐怖了,因为有光在指引着方向,阮巧巧垂涎地说出了心里话:“要不……我给妘君揉揉?”这回她还就硬了这口气了,“这时候难免心情不好,我都懂的,你冲我发火好了,就是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走的——”

    好个嫪少君夫!对女人的事倒是比她这个女人还清楚,不愧是嫁过人的——嫪少君来月事的时候,他会不会……

    本就到了强弩之末的妘君,以手撑床,被野猪咬伤的那只手用力拳起,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艰难地吐出七个字:“带着你的东西滚。”

    妘君恨不得用眼光撕了那羞耻的东西。

    阮巧巧领悟不了这样复杂的眼神,把棉尿裤反过来,指着上面的活结道,“我知道妘君嫌我败家,哎,妘君你看啊,这上面呢我缝了月事带,只要这样一扯,它就是一个小内内了,平时也可以穿的。女人嘛这个地方最脆弱了一定要好好呵护。我那件裙子还够再缝一个月事带,这样妘君就能一洗一换了……”

    妘君一口闷血怄了出来。

    阮巧巧傻了。

    妘芩赶紧过去搀扶,瞪了一眼阮巧巧,“你还不过来帮忙?妘君是救你时被野猪獠牙刺伤了后背,我都拽了你好几次了——”又赶紧宽慰妘君,“少君夫的点子倒是新奇,可以给族人用上一用。你自己也说不能固守自封,要吸收嫪族的文化,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反而迂腐起来了?我看姐姐你啊,缺男人都缺出毛病了!”

    妘君的背上糊着草药,伤口看不分明,可是鲜血还是泊泊的往外涌,湿透了床板。

    阮巧巧看着软软趴在妘芩身上的女神,就像山倒了天塌了,两腿一软跪了下来,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摇着她的腿道:“妘君……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她在这个世间是一无所有之人,是女神救她性命给她栖身之处……

    妘芩斥道:“妘君死不了,你把碗里的石灰粉跟那几味药捣了,敷到背上就好了。”

    妘君用尽全力吼了一声:“不许用石灰!”

    妘芩眼睛也红了:“姐姐!石灰用完了咱们可以跟姜族换啊,水稻很快就成熟了……你要是死了,谁来保护族人?哎,这帮嫪族男人就不该救,救了还得担一个劫船抢人的罪名,一下子把姜族和嫪族都得罪了!你迟迟不把他们配人,就是等着还给姜族以此正名吧,姜君这几年虽说有些老糊涂,咱们妘族都做到这份上了……”妘芩只以为妘君是舍不得这点石灰。

    妘君是舍不得这点石灰,可是心思却远远不止如此。石灰产自嫪族,却是姜族和妘族这两个沿海族最不可缺少之物,每年的暴雨洪水都会带来不大不小的瘟疫,石灰就是最好的预防之物。嫪族与姜族交好后,石灰这种好东西只跟姜族交换,等妘族跟姜族交换时,姜族便能狮子大开口从中赚一笔。姜君老糊涂,妘君可清醒得很,嫪族人擅长冶炼锐器,加上航海技术的日益精进,恐怕早起了战争之心。这一回劫船时只看到寥寥无几的铜器,她大胆的猜想——姜族掌握着冶铜的关键物品,嫪族拿男人们与之交换,彻底斩断了姜族跟妘族的情分不说,恐怕下一步就是以无数的铜镞铜刀屠灭了妘族!

    嫪族的船在妘族海境失事,嫪族还不恨死了妘族?不过,嫪族过来一趟至少要三个月,嫪族要是几个月都等不到嫪少君回去,自然会派船过来,知道真相了还得回去集全兵力,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算算这场战争不出三年。一旦姜族与嫪族联手……

    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离间。

    嫪族的男人出现在了妘族,是不是也可以说,嫪族背信弃义与妘族合作?这时候姜族可就急了!妘族与嫪族合作的话,石灰就是嫪族的诚意,所以要想让姜族信以为真,妘族得靠仅有的石灰挨过未来的几个月。只要姜族信了,待日后嫪族找上门来换冶铜的关键物品,姜族自然会严词拒绝,届时嫪族冶铜无望,还不乖乖地拿棉布和石灰跟妘族姜族交好?

    可若是再来一场连天的暴雨,或者洪水的话……当年的风魔过后,妘族大损,后又因男人生育能力低下,导致如今人丁单薄,妘族已经承受不了一点折损了。

    妘君说:“我是妘君,我撑得住。”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她必死无疑,她还不是活下来了,区区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妘芩惋惜地看向阮巧巧,声音里有浓浓的失落:“我一直以为妘君待你不同,想着若你肯留下来传授嫪族的技术……你既然心念嫪少君,为了三族和平,妘君也会将你完完整整地还给嫪族的!”

    这里的男人真的是女人说什么是什么,太单纯了。妘君想要什么,谁都猜不透。不过妘芩倒是提醒她了,妘君迟迟不给这些男人婚配,必有所图。而且这些日子阮巧巧也发现了,这一帮男人根本就是妘君手中的犯人。她也想竭尽所能帮助妘族,试问一个处处受限的犯人又能如何作为?可以肯定一点,妘君从来没有想要利用她手中的技术。

    这就是妘君,妘君无需用感情敷衍任何人,她总有办法能达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阮巧巧把石灰粉加入草药中,捣了起来。石灰是最好的止血物。

    妘君怒急攻心:“你,你——”

    阮巧巧看向妘芩,神情肃然,捣得陶碗嘭嘭响:“你让我来,不就是想让我说服妘君,因为我喜欢她,所以石灰、棉布、铜器……这些嫪族能给的,我都会给她。因为我舍不得看她受伤。可是你问过妘君吗?她愿意接受这样的施舍吗?”

    族与族之间的文明差距,这不是妘族人无能或是嫪族先天优越,这是大自然的选择。就像嫪族,虽在冶炼纺织造船上远胜妘族姜族,可是最基本的耕种狩猎呢?说到底就是甲之糟粕,乙之魁宝。是愚蠢的姜族盲目崇拜,才将他们两族置于这样卑微的境地!

    妘芩心思被戳穿,一脸歉然羞红。

    看不出来这个小结巴居然这么伶牙俐齿,恐怕这个家伙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本性……必有所图。给她戴高帽子是吧,她还就偏偏不入了这家伙的贼套!妘君双眼眯出寒芒,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如果我接受施舍呢?是女人就该能屈能伸,为了妘族,接受一点馈赠,又有什么?”

    阮巧巧眉眼弯弯,狡光清透,“可是我才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呢。”

    果然是别有所图,这就沉不住气了,男人就是男人,妘君嗤笑,“哦?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做妘君唯一的夫,要妘君一生不能纳侍。”

    越是小男儿态的嫉妒、越是苛刻的要求,越能让妘君相信这只是合作,无关同情与施舍。何况这对妘君来说并不难。任何一个人,哪怕他再有责任心,面对生死也不会坦然到近乎漠视。而妘君,她能为一斤的石灰跟自己的极限较劲,或许这一斤石灰就能救一个族人……她就觉得这是死得其所。因为她没有小家的概念,没有牵挂的人。所以娶谁还不一样?至于子嗣,恐怕她就指着弟妹那个肚皮了。

    这对妘君来说确实不难,可是妘君要是接受了,那就不是妘君了。

    妘君不予理睬,情绪不显,实则腹中杂陈五味骇浪惊涛——谁都知道嫪少君葬身于大海了,所以嫪君自然会另择子嗣继承族长之位,那这个嫪少君夫就只是个可怜寡夫了——原来他图的是妘族的君夫之位!他不过是个薄情寡义、卖族求荣的卑鄙小人,他更是一个聪明的男人,知道如何让利益最大化。

    “当然了,我值不值得妘君以正夫之位相许,这个得凭本事说话。妘君给我一个月考量时间,如何?”阮巧巧一向安于天命有情饮水饱,但不代表她就是无所作为的人,她这一招,表面看是让步,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还给对手白赚了一个月的便宜。

    实则,只要她在这一个月做出点成绩,奠定了在妘族不可或缺的地位,到时候妘君就是想赶她走也没门。

    她得留在妘族,守着妘君。这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妘君头一回觉得这条看似无害的小白蛇也是有毒的,可不,她这就给反咬了一口——只听阮巧巧吐着蛇信子道:“妘君没胆子赌了?如果不敢的话,那就接受馈赠好了,我这么爱慕妘君,不介意无偿奉献所有……还是说妘君连能屈能伸都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