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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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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三郎忽然拉开门,盯着文四:“偷听人家说话有意思吗?”

    文四姐正趴在门缝上,被逮个正着也不脸红,站起来反唇相讥:“我以为你要吃软饭呢。”

    姚三郎一脸傲娇:“呵呵。我能在你这儿蹭吃蹭喝,因为我不喜欢你,如果我喜欢你,怎么舍得你下厨操劳做饭给我吃?”

    炒火锅底料呛的哗哗流眼泪,切肉卷切到手疼,这种事能用来欺负朋友,想想如果是林姑娘做那种事,我肯定得抢下铲子自己来。

    如果是林姑娘做……她做什么都好!嘿嘿嘿~泡杯茶就行了。

    文四姐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呆子!我的小娘子可比你娇嫩多了,她才叫年轻貌美呢。”

    姚三郎呵呵一笑,故意压低声音,粗声粗气的说:“大师兄。”

    黛玉立刻就想起了西游记,扑哧一笑,对文四姐说:“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文四姐气乐了,翻了白眼指着姚三郎道:“快走快走。”

    姚三郎也不以为意,慢吞吞的说:“我可是要去弄钱弄权的,你跟我这么说话合适吗?”

    文四姐想了想,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郑重其事:“苟富贵,勿相忘。”

    她想起来了,姚三是有真凭实学的,算命奇准无比,会看星象。

    这样的人在古代封建帝制迷信社会里想混出来,正经不难。

    黛玉:“啊哈哈哈哈~”

    笑的肚子痛,师父好好笑。

    姚三郎开心起来:“放心,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等我能平步青云,一定把你的通缉取消了。”

    黛玉:“哈哈哈哈~”

    三郎哥哥真是我师父的好朋友,哈哈哈还惦记着她的通缉令呢。

    文四姐一点都不伤感的挥挥手,送别了姚三郎。丫连早饭都没吃,直奔京城而去。

    楼下正在吃早饭的张强李福二人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并不多话。

    文四姐问:“咱俩在这儿吃,还是去甄家吃?”

    黛玉想了想,笑道:“去你岳父家吃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跟师娘说。”

    文四姐老脸一红:“不要调侃我们。”

    黛玉软软的说:“我哪里敢~”

    她满眼笑意,昨天那个很震惊的消息消化了一晚上,再想起师父和甄姑娘在一起,就觉得很相配、很相称,很合适了。

    闲言少叙,俩人各自骑着马去甄家。

    文四姐心里十分好奇,行到人少的地方,十分八卦的问:“你俩说了半天,到底定下什么了?”

    是定情了丫?还是定下来‘姚三你先去努力奋斗,要是有出息了我们就在一起,没出息就拉倒’这种话?

    我都没听懂,你们就跳转到姚三郎说要养家糊口了。

    黛玉垂眸含笑不语。

    文四好奇到抓心挠肝的程度:“黛,玄玉,好徒儿~你就说说嘛,师父绝不往外传。”

    黛玉轻声说:“他是我的朋友了。”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姚三郎跟她说‘我对你的感觉和对别人不一样’,黛玉答道‘你也让我印象深刻。’,双方心知肚明,跟对方算是正式结交了。

    她什么都没答应,只是明白了三郎的心思。还没想到私定终身啥的,没到那个岁数呢。

    姚三郎也不想要什么答案,只是算出来黛玉一年之内就要遇上她命中的情劫,顶着‘萝莉控’的名声也得赶紧表个白,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对于他——活了几百年的小道士来说,快三十的文四姐和快十岁的黛玉都是很小很小的小孩子。

    虽然他实际上很依赖文四姐……

    文四表示我对你们这些有时候纯情的不要不要的,有时候见一面就能私奔的古人完全理解不了,看了看黛玉,还是个小萌萝莉呢,不会有什么事,过两年再嘱咐她别太早有*行为。

    黛玉轻声问:“师父,三郎哥哥给了我这个。”

    她微微拽了拽袖口,露出待在纤细白腕上的一对粗大空荡荡的木环,木环比她的手腕大的多,棕红色,油润又蕴含宝光。

    文四略带嫌弃:“木头的?”

    这玩意只能拿来送朋友,敢当定情信物得被打死。

    黛玉对师父的态度略有些不满,看了看腕上的木环,心说我很喜欢这东西,古拙朴素,与众不同,那金玉之物多少都有些俗,不如木石更加超凡。

    她道:“雷击枣木的。师父,我一拿到这个东西,好像被刺了一下,像是有内力传进我体内。好奇怪的感觉,师父,这是好事吗?”

    文四姐的神色收敛起来,想了想,认真的问:“你问姚三了吗?”

    “没有。”

    “啧,我也不知道。”文四姐纠结的挠挠头:“我跟姚三虽然熟,但没见过他这东西,况且他是修仙的我是练武的,这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黛玉仔细想了想:“好像内力更精纯一些,浑身都热乎乎的。”

    文四沉吟了一会却啥都没想出来:“那就不会是坏事。姚三倾慕与你,不会害你的。”

    黛玉红了脸:“师父~不要拿我取笑。”

    有人倾慕与我,虽然不是很懂什么意思,但是好害羞。其实……也不能说是什么都不懂,诗曰: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林如海虽然不让她看太多的情诗,但读宋词的时候,难免看到这些情思百转千回的词句。黛玉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虽然有些不不曾体会过那种感受,却时常揣摩。

    到甄家吃完早饭,两个美貌小萝莉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谈论感情生活。

    甄英莲一件件的叠衣服,又甜又脆的笑着:“四哥对我可好了,我是小时候元宵节看灯时被拐子抱走,遇上四哥被他救下,回去就定了婚事。四哥怕我心里过不去,每年元宵节都回来陪我去看灯。”甄家不是特别富,甄英莲虽然有丫鬟,但有时候也自己叠衣服,给书掸灰。

    她问:“那位帅气的姚三郎是谁,是我四哥的朋友吗,他武功真好,明明是跟我一起在窗外呆着,我都没觉察。”

    黛玉脸上微微一红:“是啊,是师父的好朋友。”

    甄英莲偷眼窥她的颜色,忽然笑了:“可不只是师父的朋友吧?”

    黛玉羞窘的说:“还能有什么呢。”

    又不留痕迹的拽了拽衣袖,挡住手腕上的木环。

    “嘿嘿。”甄英莲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黛玉有些好奇的问:“甄姑娘,你和我师父常在一起吗?都做些什么呢?”

    好奇她俩的感情生活,真的有什么情情爱爱吗?什么样?

    甄英莲就说了一些她觉得很甜的经历,还有经常教我练武,陪我聊天,带我出去玩。

    黛玉听完这些,感觉她们未婚夫妻之间做的事情,跟我和师父做的差不多,又问:“我练八卦丹凤刀和盘龙棍,你呢?”

    甄英莲道:“我练柳叶刀和*拳法。”

    俩人开始热切探讨为什么对方练的跟自己练的不一样,是因为体质?是天赋吗?

    文四听着里屋那屋里欢声笑语,看着面前像个教导主任似得严肃的岳父,心里郁闷。我想去找小萝莉玩,我不要听班主任训话,

    甄士隐对‘林加文’语重心长的说:“字是读书人的脸面,贤婿,你虽然……(省略三百字)一定要好好练字。”亏得我也不算大儒,你那一手字……简直都对不起仓颉!

    文四垂头丧气的应是:“是,是,岳父大人教导的是,但我没有天赋,这些年一直都在抽空练字,实在没有什么进展。不过不要紧,姑娘的字很好看,要写帖子的时候请她代笔就行。”

    甄士隐盯着他看了一会,心说,英莲本来写字的笔力还不足,练武之后那一笔好字,刚劲有力,金钩银划,力透纸背。你武功比她好,手也比她稳比她灵巧,为什么字就是不行呢?肯定是因为你偷懒不练字,或是因为练武之后没有力气,就日复一日的拖延下去了。

    他站起来:“贤婿,跟我到书房来。”

    文四心说:班主任又要检查作业了。我,我特么最近根本没有练字呀!怎么办!大难临头!

    甄士隐亲自铺开纸,文四乖乖的帮他压镇纸,他拿起笔舔了墨,递给女婿:“你写来我看。”

    文四想了想,挥毫泼墨:苟利国家生死以,岂能祸福趋避之。

    这话虽然穿越了,然而她就是穿越来的。

    写的时候特别紧张,比临阵打斗还紧张,越紧张越写不好。

    甄士隐捏着胡子:“贤婿,你身在江湖,竟然心系朝廷?”

    文四一脸光伟正的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岳父,我并非心系朝廷,只是为了子孙后代考虑,希望海晏河清,处处安乐罢了。”

    多谢某点的穿越男小说,我也记住一点好听话。

    甄士隐颔首,提起笔来把这两句从新在旁边重写了一遍。

    笔走龙蛇,清奇瑰丽,圆润流畅。

    怎么那么好看!

    文四姐有心到外头花园里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只能安慰自己,这老头打不过我。这么想了三遍,就恢复了平静。接受了岳父要求的:“你在我这里安心描红。”

    练和不练是有很大差距的,她写了五页大字。

    甄士隐从写字的心态、你给我坐直溜……别这么绷紧、下笔的速度、蘸多少墨、字的结构框架、不同字里同一个笔画的大小长短要随机应变,一点点的讲。

    甄英莲收拾好了行李过来看看四哥,在窗外窥得四哥认认真真的坐在那儿练字,爹爹在旁边手把手的教他,不由得笑道:“公子在读书呐?那我就不打扰了。”

    文四姐笑嘻嘻的招手:“姑娘,你来看,岳父教了半个时辰,比我平日里练多少次都管用。”

    甄士隐心说:我特么早就看出来了,你之前根本就没练字!现在虽然下笔还是生涩粗犷,却比之前好看多了!刚开始写字的时候,你浑身都不得劲,一看就是平常不练字的武夫。

    他笑着拍了拍林加文(文四)的肩膀:“你很有天赋,只是小时候没好好练字,耽误了。不要妄自菲薄,读书练字是一辈子的事,现在写的难看不算什么,练几年就好了。”

    文四一边内心崩溃,一边笑着点头道好。

    甄英莲和林黛玉都过来看,点评了一番:“这个字好。”

    “这一点点的与众不同,如乱石凌空。”

    “这一撇力度非凡。”

    文四被夸赞了,但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一直到带着两个小萝莉上路,才松了口气,哼起小曲。

    岳父这个人,宽厚、喜欢做慈善、总是很和气、有耐心、喜欢读书、没有儿子也不娶小老婆,是个非常好的人。文四在马上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想,岳父抓着我练字还蛮有父爱的,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甄英莲问:“四哥,你唱的什么小曲?听着很新奇。”

    文四就唱了出来:“武林大会~巴扎黑!羊肉串~亚克西~

    油泼面夹一口香的发抖

    菠菜面营养多绝对很牛

    裤带面粗得很挑战喉咙

    biangbiang面拌上肉真是筋斗

    浆水面连汤带水记得擦嘴

    岐山面哨子多历史悠久

    蒜沾面有点辣小心舌头

    炸酱面然一点吃不了咱兜着走”

    黛玉英莲两个萝莉、张强李福两个壮汉都被她的歌喉震惊了。

    嘎嘎嘎嘎……

    远处惊起寒鸦无数。

    文四问:“今儿几号?”

    “初五。”

    “嗯~”文四悠然的点点头:“时间还够,我们转道去个别的地方。”

    黛玉揉着耳朵,感觉余音绕梁尚未停止:“去哪儿?”

    “长安。”文四捏捏下巴:“我有个朋友在长安,他武功极高,看人极准,叫他教教你们。”

    凉皮!擀面皮!我的心爱至宝!油泼面!羊肉泡馍!酸汤饺子!牛筋面!葫芦头!

    长安的武林高手们闹成啥样,别人闻着是腥风血雨,我闻着就是香风辣雨!

    好次!巴适惨老!美的很!晓几好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薛蟠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还没睁眼,就捂着胸口喊疼:“娘的,好疼啊。谁打了我了?昨夜漂亮姐姐来了吗?谁把我弄床上来了?”

    薛夫人守在儿子身边哭的眼睛都肿了,听了这话,抬手就要打他,又不忍心,攥着拳头扶着床框,泣不成声:“你还说着混账话,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好好的,调戏那女魔头做什么!”

    “漂亮姐姐怎么是女魔头呢?”她跟我约好,要共赴巫山*。

    “你受了伤且不说,你妹妹,你妹妹她……”

    薛蟠一翻身就坐起来了,急的眼珠子瞪老大:“我妹妹也被打了?该死,该死!宝钗呢,我去看看她!”他敞着怀,光着脚跳起来就就往外跑。

    薛夫人在后头一叠声的叫他:“蟠儿,蟠儿!你给我站住!你妹妹丢了!”

    薛蟠一听这话,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跑回来:“丢了!怎么丢的!娘,你别光哭啊,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得想办法把宝钗找回来,报官叫官府捉拿她。”

    薛夫人连着拍了他好几下:“混账东西,这种事哪能传扬出去!叫外人知道了,你妹妹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娘啊,你糊涂,是性命重要,还是闺誉重要。”

    “据我看,你妹妹到没什么性命之忧。”薛夫人泪眼汪汪:“那女魔头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去看看。”

    薛蟠看完信,揉着还疼的胸口,有些狐疑:“娘,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你跟宝钗嫌我太胡闹了,定下计策要我收收心?哪有人掠走别人家大姑娘之后不要钱,反倒要我学好,她自家都不学好,强抢民女,还有脸说我?”

    薛夫人一翻白眼气的活活昏过去了。

    旁边冷眼观瞧的大管家也实在没办法,上前劝道:“少爷,您太多疑了,小姐平日里是劝你勤学上进,可你看夫人哭的这样悲切,信上又写了那等不堪的言辞,像是小姐能写出来的?”

    薛宝钗她疯了,为了要求你上进学好,给你写‘你要是不学好,就把你妹妹卖到窑子里’。

    薛蟠恍然大悟,然后抓瞎的问:“徐叔,你说我该咋办?”

    大管家微微一沉吟,深沉的说:“我已经派人打听了一番,这文四姐虽然放荡形骸,但还不算丧尽天良,可能是以此来威胁你,或许是有意惩戒、或许是看少爷你本性善良,才貌双全(昧良心啊,老天爷在上,我这是好心,迫不得已,要劈别劈我。),希望少爷你能允文允武,光耀门楣。”

    薛蟠一撇嘴:“她又不是我娘,怎么那么烦人。”他顿了顿:“嗯……文四姐?听起来很耳熟。”

    “少爷,你最爱看的《绿罗袍》《回文锦》《珍珠衫》三本书,写的就是她。”

    薛蟠哼了一声:“当时我还觉得她是侠女,侠肝义胆,貌美心善,经常惩奸除恶,我……”他黑了脸,暴跳如雷:“这是把我当坏人了!我干什么了我!”

    我是想强抢民女,可我这不是没干吗?不过……文四姐还真漂亮嘿。

    他想起哪位高挑的、大胸脯细腰大长腿的红衣美人,默默的拿起信:“乐善好施,修桥补路,扶危济困,冬施棉衣,夏施汤药。哼,不就是花钱吗,徐叔,照她要求的干吧。恭谨守礼,哼,我好着呢我!”

    “这算什么侠女啊真烦人!”薛蟠抓耳挠腮:“我妹妹在外头能过得好吗?她那么小那么可爱,除了读书写字吟诗作对算账什么都不会,文四姐可别让她干粗活。啧,徐叔,咱们家人脉广,有啥办法找到文四姐,跟她说把我妹妹送回来,我尽量改好还不行吗。真烦。”

    大管家叹了口气:“咱们家虽是皇商,在江湖中也却有什么势力,文四和她的徒弟们高来高去,行踪成谜,若是能找到,早就被六扇门的人抓起来了。唉,我尽力而为,少爷,您多劝劝夫人,别哭坏了身子。”

    我想,各地都有镖局,镖局的人和我们熟,和她也熟,找大镖局说一说,请卓先生从中撮合吧。其实,也不用太急,若能趁此机会把少爷教出来,也是件好事。

    薛蟠跺脚:“妹妹的冷香丸可没带上!要是发病了可怎么办!”

    我的天爷呀,希望那文四姐真像传说中那样怜香惜玉,妹妹若是发病了肯定会说明情况,她若有心,把妹妹给我送回来吃药,我绝不追究。

    可别见死不救,让我可怜的妹子自生自灭,那我倾尽家产也要找人杀了她。

    可恨我怎么没有武功呢!

    大管家叹了口气,他已经从下人口中知道了发生什么事,说实话,但凭着少爷昨天在城门口的所作所为,这么做是过分了。

    可是要按着少爷日常的行为,带着没事仗势欺人,和人起冲突就叫人把人往死里打,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那位文女侠但凡在金陵城里打听了一句,就能灌满两耳朵关于自家少爷的坏话,这么干也无可厚非。

    大管家还想了更深一层,京城六扇门里三班六房的捕快们浪得虚名吗?不是。绝对不是。可怎么文四姐带着通缉令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就被抓住过一次,还当天夜里就跑了?

    显然是有人保着她,有人护着她,肯定是为了她那份美貌。皇商薛家在老爷过世之后,就一阵不如一阵,若说是老爷还在世,拿了名帖去官府,还有些颜面,现在这情况下,只怕是空花钱也抓不着人。

    薛蟠已经出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都是些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家的公子哥儿。有官面的,有商场的,还有些帮会头目,各种二代们混在一起,很有些花爸爸钱的心得。

    往日一起吃酒凑趣,现在有了事,第一时间就要去找小伙伴们一起筹划。

    徐管家就去了大镖局。

    大镖局就叫大镖局,在一副写着大的紫锻旗下,大镖局无往不利,无论押送什么样的宝物,从没失过手,无论怎样凶恶的山寨,只要敢夺了大镖局的东西,三五日内就满门尽丧。

    听说他们大镖局坐头把交椅的卓先生,在官府内的根基极深。

    金陵是繁华之地,商业重郡,坐镇此处分部的,是卓先生的义弟马甯镖头。

    徐管家带了五千两银子的礼,去拜访马甯。

    马甯跟各家商行的大管家小管家们熟的不能再熟了,二人见了面,分宾主落座。

    马甯:“徐哥哥,我看你面带愁容,小弟能否为哥哥排忧解难?”

    徐管家说:“马贤弟,我确实烦忧的很,我家少爷昨日调戏了一位姑娘”

    马甯嘿嘿一笑:“你家少爷哪天不调戏姑娘?”

    徐管家摇摇头:“这次不同,他调戏的是文四姐。文四姐还把我家小姐掠走了。”

    马甯见过文四姐,一起喝过酒打过架,他都惊呆了。啥?我记得薛少爷的口味挺上档次的,怎么一下子连那个黑胖大妹纸都调戏了?他这是要作妖啊。“此事当真?”

    徐管家把信笺的手抄件拿出来:“这是所留的信笺,我抄下来的。”

    马甯双手接过,看这字迹不像是文四的,她写字没这么好看:“嗯,报官了吗?”

    徐管家就奉上银子说:“夫人不欲张扬此事,想请马镖头上报卓先生,文四姐想要银钱也好,想要我家公子改过向善也行,只是请她尽快把小姐送回来。小姐自幼有痼疾,若是突然发作了,又没有药,那可性命堪忧啊。”

    马甯应下:“此事我自当上报,只是卓先生如何定夺,我却不敢做主。”

    徐管家苦笑着拱手:“还请多多费心。”

    马甯收了银子,送走了徐管家,飞鸽传书到长安。

    薛蟠的小伙伴们纷纷表示出对文四姐的美貌的倾慕,但在听说妹妹会被抓走之后,大部分都退避了,少部分嘲笑道:“我家没有妹妹,要抓抓我好了,正好。”

    会谈了一整天,一个有用的方法都没有,气的薛蟠回家来就骂街。

    薛夫人又哭倒了。

    …………

    带着个小丫头也不耽误,慕容牡丹和项包子改换了衣裳,各自骑马,轮流带着昏迷不醒的薛姑娘。牡丹为了避人耳目,不敢再穿艳丽的红衣红裙,改了男子打扮,贴了小胡子,装作是相公带着妻女回乡。

    项包子路上饿了,叫停了师姐,跳下马来活动活动身子,俩人面对面的席地而坐,啃着梅菜五花肉馅儿的包子,可好吃了。

    慕容牡丹看了看裹在披风里的小胖丫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吃点东西,喝点水?”

    项包子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吧,师父当年怎么做的?我不记得了。”

    “师父好像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我们弄醒威胁一顿,然后带走。等我吃完这个包子我就弄醒她,我还记得师父当年怎么吓唬我的。”慕容牡丹拍着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师姐你笑什么?”

    “你脸又白又圆,还捧着个大包子啃,就像大包子再吃小包子,哈哈哈哈。”

    “师姐你坏!讨厌!”

    “啊哈哈哈~~包子师妹,跟我说说,你在金陵城住了一个月,薛蟠就没调戏你吗?”

    “哼,他没调戏我。”项包子气呼呼的捧着包子:“他跟我说,我要是瘦一些,他就纳我为妾,可我太胖了。”

    “哈哈哈哈你没打他?”

    “我近身功夫不行,打不过他那么多家奴。”项包子诚实的说:“但我打了他一石头子,保准能让他腰疼半年。可就这样他都没老实,真是……哎。”

    慕容牡丹三口两口把包子都塞进嘴里,刚要抱起薛姑娘去找个私下无人的僻静处恐吓一番,忽然顿住了:“哎呦,我塞牙了,你带着牙签了吗?”

    项包子龇牙:“你看我这一嘴上好的小白牙,又白又硬,用得着牙签?”

    慕容牡丹嫉妒的翻着白眼,拔了个细细的银花簪子轻轻剔牙:“梅干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容易塞牙,讨厌。”

    项包子:“那你别吃。”

    “哼。”

    我的师妹为什么这么气人!

    她气哼哼的抱着薛宝钗跑到旁边树林边上。

    薛宝钗心里苦啊,刚刚还在看从哥哥书房里偷来的西厢记,在一睁眼就出现在一片凄凉凉孤零零的荒地里,不知身处何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前坐着个一个男子。英俊又面带邪气,懒洋洋的叼着一根草,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善。

    薛宝钗退后一步,险些跌了一跤,非常怕怕的问:“你是谁。”

    娘啊,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那儿?是不是我哥哥又惹祸了?

    慕容牡丹看她胖嘟嘟样子好像包子师妹,顿觉不爽,嘿嘿一笑,还用男子的声音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你与我有十年师徒之缘,故而我把你带出来,待十年期满,自然放你回家。”

    她把脸一沉:“在此期间你若敢逃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薛宝钗脸色发白,勉强撑着才没坐倒在地上,外厉内荏的说:“你,你可知道我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牡丹微微一笑,对后面挥挥手。

    项包子坐在五十米外叼着包子还在吃,看到师姐的暗示,四下搜寻了一下,捡起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甩手一掷。满意的看着薛宝钗身旁一棵有人小腿粗细的树应声断裂,在裤子上擦擦手,继续吃。

    薛宝钗脸色惨白,僵硬的扭头看向身边,还一脸不信的伸手碰了碰树干。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要杀我哥哥么?别,我哥哥整日里厮混,从来不在乎我这个妹妹,你把我抓走了他就算生气,气一阵子就去喝酒解闷了。”

    慕容牡丹不得不佩服她这个转变话锋的能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哥哥还活着呢。叫师父。”

    薛宝钗忍着泪:“师父。我,我不会跑的。”

    呜呜呜呜呜呜不要杀我哥哥。

    慕容牡丹心满意足的站起来,顺手把薛宝钗抄起来抱在怀里,走回去指着项包子:“叫师娘。”

    薛宝钗掐着掌心,泪眼汪汪的看着漂亮的大胖子:“师娘……”

    项包子有些不忍:“你干什么把她吓成这样,咱们好不容易收个徒弟,吓傻了怎么办?”

    慕容牡丹翻了个白眼:“我叫你扔个暗器展示一下,谁让你打断那么粗一棵树了?”说着话,又把小胖丫头放下来,准备继续啃包子,怒:“就剩倆了?”

    项包子也翻了个白眼:“死鬼,师父当年吓唬我的时候,一拳打断了一棵树,你废柴成这样,还有脸说我?你还想吃包子?这是给咱们小徒弟留的。”

    慕容牡丹摸摸鼻子:“哼。你叫什么名字?”

    薛宝钗看了一眼包子,心说这不会是人肉馅儿的吧?他俩看起来好坏。

    她想起区寄的故事,心说我未必没有脱身的机会。装作怯怯的说:“宝钗。”

    项包子笑眯眯的伸手道:“来,把她给我,你傻了吧唧的不会哄小孩子。”

    “你会,你本来就是个小孩。”

    项包子柔声哄她,问她渴不渴,饿不饿。

    宝钗是真渴,真饿,昨晚上到今天中午她米水未进,要不是太紧张太害怕,现在真想吃饭。可是又不敢。

    慕容牡丹看出她害怕了,把荷叶抱着的包子推了推:“吃,我想害你用在吃的喝的里动手脚吗?一巴掌就能拍晕呢。”

    宝钗想了想,点头:“你说得对。”

    然后她就捧着竹筒喝水,捧着包子:“这么大!”比我的手还大。

    慕容牡丹微微欠身:“我觉得你吃一个就够了。”

    我饿我饿我饿!

    宝钗有点害怕的往师娘怀里躲了躲,点点头:“师父你吃。”

    慕容牡丹捂着脸:“哎呦,小徒弟好可爱,难怪师父总是最宠小徒弟!我小的时候宠我,有了你就不宠我了,有了小师妹又不宠你了。你吃你吃,你吃饱了我在吃。”

    宝钗感觉师父有点神经病。

    项包子不搭理她,柔声对宝钗说:“包子很好吃,可能大了点,你慢慢咬着吃,没事,这儿没人看见。”

    宝钗真饿,又饿又害怕,她干脆埋头啃包子,吃饱了再想办法。现在看出来胖师娘会用暗器,那我那恶霸师父呢?他会什么?

    我哥哥虽然混账,但还是在乎我的,才不会不管我。

    嗯,这馅儿挺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