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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征怕了,他怕极了。
友挚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发抖。
虽然幅度很细微,几乎可以到忽略不计的程度,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她空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
他的头发就和他的胡茬一样硬,她一下一下摩挲着,好象这是多么有趣的一项事情。
良久,石征抬起头。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冲上来?为什么要那样傻?”
他看着友挚,眼睛里有微光波动。
友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啊”
了声,“什么?”
因为久不发声,她的嗓音略有些粗嘎。
石征道:“本来那人开枪要射得是我,可你冲上来了……”
“我当然要冲上去啊。”
友挚清了清嗓子,然后把眉毛一挑,唇角勾着,那表情竟说不出的生动与俏皮,给她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点活力,“你想啊,万一你出了事,那谁来救我出去啊?”
这家伙!
明明可以说得煽情一点,可她偏要反着说,让石征拿她简直没脾气。
不过,看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心知她的伤口已经无碍,石征胸口压得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然而有些话该交代的还得交代。
“我不跟你开玩笑!”
他故意板起脸,只怕自己说得轻了,她不长记性。
于是,声色俱厉的对她道,“你给我记好了!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给我有多远躲多远!”
他宁愿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友挚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便顺着他说道:“好!
我知道了,以后有多远躲多远。”
说完,她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扯了扯石征的衣角,可怜兮兮道,“现在,我想喝水!”
石征哪里会不知她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可是,谁让自己就吃她这一套呢。
石征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然后认命的转身去给友挚倒水。
水倒好后,一手托着她坐起,一手将杯子凑到她嘴边。
友挚张嘴抿了几口,大约是身体机能渐渐复苏,她越喝越渴,一口气又连着灌了几大口下去。
石征没让她再喝:“你刚做过手术,暂时不能喝太多水。”
友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虽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再坚持。
“饿不饿?”
石征抽了张纸给她擦嘴角,“你再躺会,我下去给你买早点。”
友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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