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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宇树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紧张地皱着眉头,眼中是深深的关切。
我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想要寻求一个停泊的港湾。
累了倦了,可以有一个倾诉和依靠的地方。
可是,也仅仅是短暂的停泊而已。
这对云宇树来说,并不公平。
回过神来,我揉了揉泛红的眼睛,低声说了句“没事”
。
“没事都把眼睛涨红了,你是有羽毛球恐惧症吗?”
他的话让我在啜泣笑起来,抽了抽鼻子:“哪有这么奇怪的恐惧症,我刚才都打了这么久的球了。”
他这才露出笑意,手指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拭去点点的泪渍。
我下意识地躲开,向后轻轻退了一步:“你注意场合,再亲密一些,小心被警察抓去拘禁。”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缓缓地,终于放了下来,笑了两声,说道:“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实在是情难自禁。”
我摆摆手,假装没有听懂“情难自禁”
的含义,要求他再把正确握拍手势同我示范一遍,又讲了几点细碎的要领,便再次开始拼杀。
可我打着打着,还是觉得不习惯,依然回到了最初错误的握拍手势,即使这样,会费力更多。
人便是如此,明知道是错的,但因着习惯的力量,便得过且过了。
大汗淋漓地结束运动,虽然胳膊酸疼,但心底有一种特别的畅快。
云宇树送我回到酒店,两个人闲闲散散地在路上走着,他说:“运动是最好的减压方法,也是最好的减肥方法。
你不是一直想瘦吗?现在看来,你的确瘦了,却很不健康。
没事的话,可以叫我来羽毛球馆陪你打打球。”
我喝了一口水,咽下喉咙。
原来,他早就看出了我的压抑与烦恼,也应是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云宇树向来说话直接,如今为了顾忌我的感受,竟也渐渐委婉起来。
有些感动,我轻声应下,换上慰藉的笑容。
云宇树一直送我到了酒店的电梯门口,我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同他说了再见。
就在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云宇树从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我手里。
本想拒绝,但电梯门已沉沉关上。
在我眼前的最后一幕,是他镜片后满足愉快的眼睛。
盯着手中的巧克力,我有些发怔。
若是再追上去退回,必定会拂了云宇树的颜面。
在我最脆弱、最想消磨的时候,他以他简单而直接的方式,陪在我的身边。
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巧克力默默地收了下来。
已经进入硕士接近半年,艾默丁教授派发的研究任务也加重了些。
我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比过去更多,和辛格的相处也愈加和睦。
而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印度人成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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