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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言重,云瑶怎能收下这样重的礼物,老师若执意如此,便是要断了咱们的师徒情分了。”
景云瑶连忙摆手道。
富察巴顿只得讪讪将冰花芙蓉锁心玉收回,后低低道,“几日后便是殿试,只是我考上状元,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了。”
“老师怎可这样说,男儿志在四方,老师状元之才怎可辜负。
况且满园春色,云瑶不过是那池中之莲,而热烈如牡丹,素净如芍药,那凤仙、木槿、紫薇就更不用提,园中花团锦簇,百花争艳,老师何不向前一观呢。”
见景云瑶走的愈发远了,富察巴顿才重又到了景府之前,绕过影壁,望着前院池中几只映着骄阳盛放的白莲,喃喃自语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云瑶,你说的不错,你便是那虽可观却不可及的白莲,我终究是个俗人。
只是你说满园春色,我却只看到了这池白莲啊。”
景云瑶心里那份沉重因为富察巴顿这番表白而又加了些斤两,到了京安大药房的时候,整张脸上写满了疲累。
景康雅见了,忙去备了些解暑茶;而章青云则引着景云瑶进屋坐下,不待她开口,便以锦帕遮住她的手臂,替她把起脉来。
景云瑶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瞧着章青云的表情,但见他眉头越锁越紧,直到最后,更好像如何都打不开一样。
景云瑶有些悲哀的扬起嘴角笑笑,道了句,“青云哥哥,我没事。”
“脸色这样难看,还说没事,”
景康雅捧着一壶解暑茶进了来,关切问章青云道,“贤侄,云儿身子如何?”
章青云先不去答景康雅的问题,反而有些责怪的望着景云瑶,本想开口教训,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
他始终是舍不得对景云瑶说一句重话的,只道,“夜晚盗汗,气虚血热,应还时常有晕厥之象吧。”
“嗯,我的身子,我清楚。”
景云瑶缩回手,双眼无神道,“只是这些日子熬得太累了,得空歇歇便也是了。”
“我的好云儿啊,你瞧瞧你眼下那片乌青,哪里是休息的好。”
景康雅看着直着急,她倒是真真儿心疼景云瑶的。
“岚贤侄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大半吗?怎么你看起来似乎更费心了?”
章青云思前想后,能让景云瑶这般忧心的也唯有景泽岚了,便丝毫不掩饰的开口问道。
一提到景泽岚的名号,景云瑶就念起前一日晚上发生之事,不由得心头一痛,眼圈就红了。
景康雅见了,也知章青云猜对了,跟着问了句,“岚儿都清醒了,云儿还担心什么呢?”
“或许是我……太自负,”
景云瑶摇摇头,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哥哥虽清醒过来,可脾气暴躁,好坏不分……唉,早知如此,当初我何苦这样费这样的苦心、遭那么多罪去医好他?”
“刚刚打迷蒙中恢复过来的人,没理由会突然的脾气暴躁啊,”
章青云虽心疼景云瑶,却对这个景泽岚的病症越听越奇怪,几度十指交叉再分开,这是他思考问题的征兆。
半晌,他又开口道,“前一日听你说岚贤侄打碎药碗,又对婢女破口大骂,我便觉奇怪。
今日听你这样一说……会不会是我们的方子还有什么不完善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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