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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兄妹三个都很高兴,马车帘子放下了,章杏取出钱袋,买了这么些东西,她手上还余二两多银钱。
她扒出是十个铜板来。
原本目光炯炯,满脸是笑的魏闵武一下垮了脸。
章杏一笑,又扒出是十个铜板,将二十个铜板一股脑全放在魏闵武手中。
魏闵武瞪大眼睛。
章杏又给了二十个铜板与魏闵文,另自己也分出二十来个铜板,用帕子包了,揣自己怀里。
魏闵武脸色陡转,笑呵呵将自己手上的钱放袖子里,又拐了魏闵文,让他哥也收起来。
这两兄弟得了与章杏同样的银钱,自觉有了共同的秘密,待章杏又亲近了几分。
魏闵武吵着要章杏也做一盘今日烧得干锅腊肉。
“蘑菇不是都卖完了吗?这要采摘,晒干,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你们要吃,那下了学就去树林里帮忙采蘑菇去。”
章杏笑着说。
魏闵武兴奋劲还没有过,爽快点头,还说:“先说好了,下次卖蘑菇,咱们再一起上镇里,得了钱,可要多分我一些。”
这次蘑菇他俩个采得不多,也不好多要钱,下次定要自己动手多采一点,这样要钱也好开口了。
章杏还没有回答,魏闵文突然问道:“你认识字?”
章杏稍一愣,想起自己要笔墨画干锅炉子时,魏闵文和傅舅爷惊愕的神色,心里顿知自己方才还是冲动了些,在人前动笔,虽不是写字,但招人留心了。
事已如此,再否认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章杏含糊回道:“认得几个。”
又转了看魏闵武,“二哥,你们先生是哪里人?”
既是不好答,那就转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吧。
魏家庄的私塾先生姓刘,约莫四十来岁,又干又瘦,颌下留着山羊胡子。
章杏有心了解这地学程,领着章金宝去过私塾几回,在窗子下听过这先生讲学壁角。
讲的像是《千字文》《幼学琼林》里的内容,她很久以前背过,隐约有个印象。
只先生的口音听着别扭,倒不像是本地人。
“你说刘夫子?他是西北那边的人,你听不懂他的话吧?”
魏闵武笑呵呵说,“别说是你,我们有时候也听不懂他的话呢。”
章杏听了西北二字,手不由得痉挛一抽,仍是笑着问:“他既是西北人,怎地跑这儿来当先生了?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他就一个人。”
魏闵武摇头说,“谁知道他为什么来咱们这儿教学的,也许是嫌西北那边太苦了呗。”
两人正说着,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魏闵文突然咦一声,转头说:“闵武,我看到咱爹了。”
魏闵武章杏都一愣,魏闵武抢到门口,将车帘子大大掀起,说:“在哪里?在哪里?”
魏闵文指了马车后面一个耷拉着背,穿着夹袄的高壮汉子。
恰好这人也抬起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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