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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大腿上。”
少年回答。
“叶昕晨带着世子爷往哪边去了?”
那人又问。
少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我们是分开逃的……”
“是吗?那世子爷眼下是生是死,你们都不知道呢?”
那人脸上笑容不变,一边问,一边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匕来,猛地一下送进那正摇着头的少年胸口。
躲在帷幕后面的章杏万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演变,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那人杀了人,面不改色顺手在死人身上擦干匕首上血迹,而后出去。
庙里其他人对这一幕无任何一点惊讶,就像没看见似得,也鱼贯出去,纷纷上了马。
锦衣长裘的俊美少年正在骑着一匹雪白骏马出现在庙门口,火把光束不定,昏黄光泽忽明忽暗在他身上流荡,黑色长裘上暗织的金线泛着点点金光与通体雪白的骏马相辉映,美得犹如画中人物。
“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平缓说道。
清冷声音参杂在风中吹过来,帷幕后面偷看的章杏不禁打了一大寒颤。
马队来去如风,只片刻周围又黑了下来,章杏这才从帷幕后面出来,浑身发软坐在佛像旁边。
外面风大,呜咽声,树枝折断声,各种声响不绝而耳,但是这庙里却十分安静。
朱漆斑驳的大佛静默斜卧着,门口的死人仰面躺着,血水流了好大一滩,风从许多缝隙灌进来,那些灰黑帷幕时不时张牙舞爪飞起。
这里是绝对不能留了,外面的人迟早会搜到这里来的,到那时候,她可就没有前几次的好运气了。
第一次她是仗着有个狗洞暗通,预先做好了准备,第二次第三次不过是这两帮人大意了。
可是若再来一次,她是决计逃不掉的。
现在不是她要不要将包袱扔出去这么简单了,她便是扔出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放过她。
杀人灭口的活生生例子不就摆在眼前?
她不知道顾家大少爷为什么要杀二少爷,她也不想知道,这些龌龊事儿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想活下去,离这些麻烦统统远远的。
她心知自己其实可以不管顾惜朝死活的,但是叶昕晨的死活她却不能置之不理。
她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总是让她无法对一些人一些事置之不顾。
淮阳城现在是不能去了,这位大少爷既是死要见尸,城门口大约是做了些安排,她现在将人送过去,不要说顾惜朝活不成了,她也八成会被灭口。
那就只能往别处去,先过了这一晚,待到天大亮了,她再想方设法将人送进去城里去。
那时候大庭广众之下,那位大少爷便是想要做一些事情,也要顾忌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了。
况,顾惜朝既是能越过他哥做淮阳王府小世子,肯定也有自己的一批人马。
章杏打定了主意,连忙出去将庙墙角的草垫子找到,准备用这东西将顾惜朝拖走——他块头比她大了不少,她可是背不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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