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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皇上也想追封先帝已故的嫔妃,一同迁入妃陵,与先帝做伴。”
如懿压在心头数十天的大石骤然间四散如沙,松了开来。
她忍不住会心一笑:“先帝驾崩,到了地下自然不能没有人陪着侍奉。
妃陵里陪葬的人太少,也不像样子。
皇上这样的孝心,皇太后自然没有不答应
的。”
三宝笑道:“小主远见,太后也是这样说的。
所以先是将先帝已故的敦肃皇贵妃从葬泰陵,然后是从前殁了的几位在圆明园和热河行宫伺候的贵人、常在、答应或是侍奉过先帝的官女子,一律追封了太嫔,
也迁往泰陵陪着了。”
如懿的心上泛起无声的喜悦,渐渐地迷了眼睛,成了眼底薄薄的泪花。
惢心忙递上绢子,见机道:“小主绣花看累了眼睛,快歇歇吧。
三宝,你也下去吧。”
三宝答应着退下了,如懿不由得喜极而泣:“皇上这么做了,他还是这么做了。”
眼泪是热的,从眼底落到面颊上,那种温热的湿润,提醒着皇帝的在意与孝心。
她的高兴是掺着凄楚与欣慰的。
这么多年,皇帝避讳着自己的身世,心里何尝不是也如常人一般记挂着自己的生母?她心里知道,至此,哪怕是身份未明,有了追封,到底是了却了皇帝的一桩心事。
这么多年他的心事,也渐渐成了她的心事。
哪怕
她算计着荣宠,算计着安身立命之道,此刻也是欣慰万分。
惢心笑逐颜开,忍不住带了欣慰的泪:“小主,皇上遂了您的意思。
皇上他……他很快就要来了。”
然而,皇帝并没有到延禧宫中来。
虽然日常朝见总也有见到的时候,皇帝也只是淡淡地和她说几句话,和对其他人并无两样。
如懿虽然心焦,却也不知是何故。
几次召了李玉来问,饶是聪明如李玉,也是说不上缘故来。
如懿心知情急也是无用,只得勉强度日。
只是依稀听闻着,皇帝又新纳了一个宫女为答应,已经封了秀答应,住在怡贵人的景阳宫里。
即便如此,玫常在却依旧得宠,虽然皇帝有了新人,也半分分不去她的宠爱。
这样的事,如懿听在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她也才十九岁,年华正好的时候,旁人是“喜入秋波娇欲溜”
,自己偏是“玉枕春寒郎知否?”
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的宠爱,谢了荼春事休
。
平淡的日子里唯一安慰的,是海兰,常来与她做伴,从晨到晚,也不厌倦。
再来,便是纯嫔了,虽然她的宠幸也淡薄,但好歹有个阿哥,明里暗里也能帮着如懿些。
再见到皇帝的时候已经是在五月里了,如懿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下着微濛的小雨,雨色青青的,隐隐能闻得雨气中的庭院架上满院的荼香。
如懿叹口气,手中的《春山行旅图》绣了大半,自己还在群山掩
映中迷惑,春日却是将尽了。
来传旨的是皇帝跟前的李玉,他打了千儿喜滋滋道:“传皇上的口谕,请娴妃娘娘速往皇后宫中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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