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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的人走了,二房的人也不会留了。
庄颜跟随着父母离开,回福喜堂的路上一路无言。
一家子坐进了次间里,黄氏问庄颜:“你大伯父要是知道了,会同意吗?”
庄颜道:“大伯父当然不会同意了,分家的事不经过他的允许怎么行?”
庄守义叹气道:“我觉得你大伯不会同意。”
这次分家肯定是不成功的,只是霍三娘今夜不好过就是了。
黄氏的仇也算报了。
庄颜去了后罩房看宜月。
宜月抱膝坐在铺了薄垫的架子床上,冷眼看着庄颜,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把丫鬟留在外面,庄颜关了门,逼视着宜月问:“为什么连家人的安危也不顾了?”
为什么?宜月笑出声来,眼里的热泪一颗接一颗,她自嘲道:“他们卖我的时候也没有顾过我,我凭什么要顾他们?”
庄颜这才明了,宜月这么容易就肯配合,原来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恨。
“宜月,我答应过你的,至少不会让你丢了性命。”
吸了吸鼻子,宜月道:“活着跟死了又有分别?总不是被人轻贱,或许不来这世间还要好些,许是我上辈子造了孽,这一生还罪来了。”
“你想怎么样?”
庄颜这一问把宜月问愣了。
宜月拧着眉,还是抱着膝,直着身体问:“小姐您……”
“你的卖身契大夫人交给我母亲了,现在你的命由我说了算,明白没?”
宜月没想到,庄颜竟然会饶她一命!
庄颜并非良善,若是换了银月,她未必肯放她一马,但宜月不一样。
庄颜问她:“你在绣线上动了手脚对不对?”
惊讶地看着庄颜,宜月满脸疑问:“您怎么……会知道?”
她换给黄氏的绣线拿水泡过的,所以药性淡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黄氏偶尔会说绣线有点容易断的缘故。
“大夫人要害我母亲,结果我母亲只是遇险,最终还是安然无恙。
而且,蓝烟也跟我说过,这绣线药性浅了,不像是在浓麝香里煮过的。
我想……你可能良心未泯,救了我母亲一命。”
庄颜猜的很对,宜月根本没想过要害死黄氏,她怕毒性太重黄氏受不住,才自作主张把绣线泡了泡。
她恨父母和弟弟,但不恨黄氏,更不想连累无辜的孩子。
“明日我就秘密把你送到京外的庄子去,大夫人找不到你的,卖身契也给你,从今往后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宜月跪在床上磕了几个响头,庄颜要走,她急忙道:“小姐,我还告诉您一件事!”
转过身去,庄颜审视着她,宜月还知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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