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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看了眼窗外灼灼的太阳,好心提醒,“你不热吗?”
昼夜温差较大,盛皎月也没想到正午竟然有些闷热,她里三件外三件,掌心闷出了汗,手掌滚烫发热,但她可不想在东宫里脱衣裳换衣裳,她摇摇头:“不热。”
卫璟默然听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撒谎,簌簌发颤的眼睫毛都挂着细汗,面颊上的细腻肌肤仿佛融了层淡淡的水色,思忖片刻,男人说:“出了汗衣裳湿透又要生病。”
盛皎月装作听不明白。
卫璟好心劝过,既然他不肯领情也就算了,“你今年是不是要参加科考?”
他今年十八岁,年纪算小。
但江桓十六那年就进场考试,不仅如此,最后还拔得头筹,高中状元,春风得意。
不过盛清越功课上比不过江桓,不是他不聪明,而是他写字太慢,文章亦是中规中举的派别。
学问是有,文采也有,只是想中前三甲,有些困难。
盛皎月点点头,“嗯。”
卫璟随口问:“准备的如何?”
盛皎月想了想,“尚可。”
卫璟本想提点他两句,今年的主考管是礼部尚书,偏好大胆革新的文风,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等日后再表也不算迟。
书房窗外的院子,种着几棵海棠树。
春意盎然,枝繁叶茂,抽出嫩绿的新芽。
枝条随着拂面而来的春风摇摆不定。
春日里的柔风透进窗内,少年的衣袖被吹的摇摇摆摆,他过分纤细的腰肢抵着身后的檀木书桌,宽松柔软的袖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如水漾开。
他抬手掖过鬓边的碎发,绸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漂亮的眉眼清晰映在男人的眼底。
男人的喉结一动不动,片刻过后,他悄声无息咽了咽喉咙,待恢复如常,他说:“你今日将抄几篇过往科考的文章,抄不完就留在东宫里歇息,明日继续抄。”
盛皎月愣了愣,有些苦恼。
长篇大论的文章,半天之内,怎么抄的完?
太子这不是在为难她吗?难不成是还想和她一起睡?
盛皎月忍不住打量太子的神色,真真儿是正经严肃。
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他想的太坏了。
她同太子打商量,很小声的问:“我可否带回家抄?”
太子一口回绝:“不成。”
—
盛皎月抄了一下午的文章,只抄完两篇,还剩下三篇,遥遥无期。
她得空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早已透黑,殿内殿外都点着明亮的烛火,灯罩里的蜡烛烧的正旺,光线照亮了整间屋子。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帕,腰酸背痛坐在太师椅子上,趴着歇息片刻,眼皮上下打架,累得闭眼就睡。
卫璟回到书房时,他还在睡,安安静静趴在案桌前,脑袋枕在右臂上,半边脸压着胳膊,唇瓣微张,吐出软香的呼吸,白皙的皮肤睡出微醺的黛色。
卫璟敛了气息,缓缓走到他身旁,目不转睛盯着他睡着时的样子,竟是看的有些痴迷,挪不开眼睛。
不知为何,他想到那日在酒楼撞见的少女。
裴琅说的没错,眉眼和他着实相差无几。
娇贵易碎的姿态都同他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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