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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郑绣在门口略站了站,然后把细钢丝收了起来,转身进了屋。
而郑家大门口不远处的大树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也很快一闪而过。
朱氏在郑家摔了个大跟头,回去就跟自家汉子抱怨起来。
郑全懒在炕上,听了这话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没摔疼就算了,一直念叨烦不烦人。”
朱氏更加气恼,嚷道:“要不是家里没有进项,我要上赶着去给那克夫的丫头当媒人?我闲的啊!”
郑全一听这个,倒是有了兴致,说:“冯员外许了什么好处?”
朱氏扬起一个巴掌比了比,“五十两纹银!”
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好处,冯家还说了,只要郑绣肯嫁过去,不要半分嫁妆。
郑仁名下的田地又是祖产,不能变卖的,到时候郑仁一家子去了镇上,乡下的地可不都得归到郑老头的名下,也就到了自家手里。
郑全咂舌:“给这么多啊!
那你摔一个跟头算什么?明儿个继续去啊!”
朱氏仍然气哼哼的,一方面对那五十两银子记挂的紧,一方面又对郑绣姐弟的态度十分不满!
明明前几年,郑绣还是个温柔怯懦的性子,对着她这个二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谁知道生了场大病后就变了个人似的。
虽说也没有什么大不敬的地方,可没回对上郑绣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朱氏就觉得堵得慌!
朱氏在屋里摔摔打打的,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这才去了公婆的屋里。
郑老头和郑老太早就听到儿媳妇进屋后的动静,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不开心了。
这小儿媳妇的心性,两人最是清楚了,想来掐尖要强,不能吃一点气的。
朱氏进了屋,就开始哭诉了:“我好心好意为了绣丫头的婚事着想,她却不领我的情,还在门口绊了我一跤。”
郑老太犹豫道:“绣丫头不是那样的人吧。”
朱氏哼声:“难不成我还会冤枉她?我这不是心疼她嘛,过了年都十六岁了,亲事还没定下来。
虽说我们和大伯家分了家,但到底是同姓一家人,我家阿纤有这么个姐姐,往后亲事怎么办?”
朱氏连珠炮似的一番话,逼的郑老太没了声。
郑老头又向来是个闷葫芦,更是无话可说。
朱氏又道:“婆母是不知道,我今儿个去大伯家,看到绣丫头用白馒头配菜喂狗呢,咱们家现在还是吃杂面的窝窝头,还比不上他们家捡来的那条狗吃食呢,您说,有再多的钱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吧。”
郑老太看着在炕上玩耍的郑荣,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比郑誉还小半岁。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够,面黄肌瘦,个子小小的,看起来比郑誉小了许多。
她这回倒是同意朱氏的看法了,点头道:“我回头去说说她去。”
见说动了她,朱氏便又开始说起镇上冯员外家的好,希望到时候郑老太能跟她一起当说客。
其实若是普通人家,郑老太的也能做孙女的主儿了,无奈郑仁太出息,两家又分了家,谁都不敢强逼郑绣。
郑老太没见过冯员外家的工资,但是冯员外家的殷实名声倒也是听说过的。
见朱氏去了没说动郑绣,她便想着过两天等郑仁回来了,就亲自过去跟他说道说道。
*
下午晌,里正娘子来了郑家,带来了薛劭家的消息。
原来月前薛劭他爹跟隔壁村的几个猎虎,上了虎口山打猎,恰好那天晚上下了大雪,封了山,到现在还没出来。
虎口山就在槐树村不远处,因为地势凶险,且有一座像极了卧着的老虎长大了嘴的山峰,由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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