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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
燕殊抱拳行礼。
“公子多礼了,请坐罢。”
诗华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燕殊没有坐,他站姿如松,目光严厉,伸手拿出腰间那块写有‘巡察使’字样的玉制镀金牌,随后举起。
他看着诗华年,郑重其事地说:“大理寺,巡察使,燕殊,关于兵部侍郎徐一弦大人与十万赈灾银两消失一案,请坊主回答我数个问题。”
诗华年顿了顿,轻轻提起煮茶的器皿,将滚沸的茶水倒进自己面前的玉杯里:“燕大人,这可是用昆仑雪水煮的茗茶,大人不尝尝,岂不可惜?”
“坊主最近可曾见过徐一弦大人?请坊主如实回答我,不得有隐瞒。”
燕殊正言厉色,话语铿锵,并不打算和诗华年多言。
诗华年笑了笑,抬起头看向燕殊:“燕大人,天家的兵部,都像你们这样的吗?谈及正事就一本正经起来,一点插科打诨都要不得。”
她边说边端起玉杯,轻轻抿了口茶,这才继续道:“您口中的那位徐大人,我确实见过,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一个月前?”
燕殊收起腰牌轻轻蹙眉,“徐大人为何寻你?可有同行之人?赈灾的十万两银子的去处你可知晓?”
“燕大人问题可真多啊,徐大人为何寻我?自然是因为我这处是温柔乡,来此寻得一丝慰藉。”
诗华年故作不满,实为调侃,她放下玉杯,抬头看向燕殊,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徐大人他是独身来找我的,说希望能在我这落脚一段时间,我便留了他,至于十万两银子,我也没见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徐大人来找我的时,确实带着一个箱子,一个长大约十寸的木箱子,燕大人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是何物?”
燕殊蹙眉追问。
诗华年眨了眨眼睛,说:“徐大人来我这暂居的那段时间,天天抱着那箱子,睡不好也吃不下,一个劲念叨着胡话,让人起疑,所以一日我趁他睡着,悄悄打开了那箱子,谁知里面竟然是……”
“是一颗头骨,一颗黑乎乎、隐隐散发出恶臭气味的头骨。”
燕殊双眸微微睁大,露出错愕的神情。
诗华年垂眸,又轻轻抿了口茶,说,“我发现后,因为太害怕,就把他赶走了。”
“赶走了?你把徐大人赶出了锦瑟坊?”
燕殊缓缓重复,“那徐大人后来去了哪里?”
诗华年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到底,我不过是锦瑟坊里的一个歌舞女,只盼个安身立命,并不想惹是生非。”
燕殊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诗华年看。
诗华年倒也不畏惧,说:“怎么?燕大人不信我?难不成要将我绑去京都,羁押在大理寺里盘问?”
“坊主和徐大人相识多久了?”
燕殊并未理会诗华年的问话。
“……”
诗华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七年。”
“两年前,有高官来白帝城查知府贪污案的,可是徐大人?”
燕殊的问话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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