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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之看到他俊朗儒雅的面颊上生了些许胡碴,有些落寞,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酒香。
他喝酒了吗?她记得他从不饮酒的,他说酒最是沾不得的东西,醉了便失去防备能力。
再说,他也没有借酒浇愁的习惯。
可是,今日为何他会饮酒?
“你喝酒了?”
是啊,他喝酒了,心里烦闷,又不知该何从缓解,人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于是他去酒肆,可是喝了那么多,依旧不醉,依旧郁结难解。
“是,我喝酒了,却怎么都喝不醉。”
崔宛之放弃挣扎,她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看他一脸的郁闷与苍茫,心中不忍。
很奇怪,她心中少了从前的那种她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改变,而她还不自知罢了。
人都不是冷血的动物,总会被打动,只是不曾察觉到自己的心罢了,她是,他亦是。
“以后别再喝了,酒最是伤身。”
她叹了口气,劝道。
闻言,陆晋中倒笑了。
他以为这个丫头自此之后便一直如此冷淡地待他,因为往日已然习惯身边那个熟悉的人影,突然一下子那熟悉变成陌生了,他感到慌乱,无所适从。
人就是这样矛盾,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等到不在身边时,才发觉似有所失,不可或缺。
“你关心我?”
他问。
她不想计较太多,爽朗地回答:“那是自然。”
梧桐树下的另一抹颀长黑影身子一颤,步履一僵,那人正是刚进院落的习胥。
小五随在习胥身后,她也清楚听到宛之的话,对于有心的人来说,她的话何其伤人,因为她没有半分犹豫,叫人不得不死心。
小五瞧见习胥眼眸里悲凉的苦笑,心中跟着莫名难受,大概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两人不再看前方的那对人影,他们相衬得刺眼,转身,然后离开。
小五踌躇:宛之,你终究还是辜负他了,可是,当局者迷,你当真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因为你是我师父,我自是该关心你的。”
宛之不着痕迹地退出他的掌握中,淡雅的白色衣裙在空中舞动,裙角打着小结,宛之皱眉。
殊不知,有些人正选择放弃,有些人正想要重新开始,却不知,他们究竟是晚了一步还是刚刚好。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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