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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易嬴如果能趁着户部尚书落难时尽量与之结交,即便知县易嬴已经活不了几年,可也总算有个奔头了。
“签字画押?什么签字画押?”
看到易嬴突然眉飞色舞起来,鲍英一脸愕然道。
易嬴却双眼一横,“啪!”
一声拍下惊堂木叱道:“还有什么签字画押?他们不是说受流犯宋天德指使冲击大堂吗?本县就要他们签这个字、画这个押。
没有他们的供词,你叫本县怎么去找流犯宋天德理论?还是他们又想翻供,让本县大刑伺候不成?”
“……属下不敢。
快,让他们签字画押。”
鲍英现在是彻底无法理解易嬴了。
虽然鲍英让张二牛、李三扯出宋天德的确是为给万大户出气,可鲍英也清楚,仅凭两人一面之词,别说易嬴只是个知县,就是知府、知州来了也无法给宋天德定罪,何况这话本就是胡扯。
但鲍英就是不明白,易嬴要这份供词又想干什么,难道易嬴真想以此去找宋天德问罪不成?
等到书役在一旁将供词写好,交给张二牛、李三画押后,易嬴才小心翼翼将供词收入怀中道:“很好,将他们两人放了。”
“放了?”
突然听到易嬴要放走两人,鲍英一脸愕然。
因为,易嬴如果真要以这份供词给宋天德定罪,那就是肯定要将张二牛、李三关上一段时间。
可易嬴即便不准备给宋天德定罪,别说拿这份供词有什么用,这世上又哪有拿到供词却把犯人轻易放走的道理。
或者说,易嬴真是看在万大户面子上,不将冲击公堂当犯罪?可易嬴要这供词又想干什么,鲍英百思不得其解。
易嬴却一脸不耐地挥挥手道:“不放他们,本县还能干什么,替你养着他们吗?本县可没这闲钱。
要养你自己养,带走、带走。”
一边在嘴中吆喝,易嬴再不管鲍英和那些衙役如何吃惊,自己就先行走入了后堂。
易嬴知道,在整件事中,张二牛、李三根本就是两个小丑。
不管万大户的目标是否与宋天德有关,易嬴的目标却已从万大户转到了宋天德身上。
如果在现代官场,易嬴绝对要不到这样的口供,可在古代官场,易嬴却能连打带唬将口供弄到手。
有了这些口供,不管要挟还是什么,易嬴都等于多了块敲门砖。
不然仅以易嬴的知县身份,人家一个落难尚书又凭什么理会你。
眼睁睁看着易嬴离开,跪在地上的张二牛欣喜若狂道:“鲍捕头,刚才知县老爷是说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哼,不离开还想我养你们吗?快走,快走,别让我看了生气。”
鲍英从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虽然县丞范泾和主簿赵柯一开始都说会帮易嬴在放告日好好把关,但在知道万大户有意在放告日试探易嬴后,两人就全都躲了起来。
身为衙门班头,鲍英却不能躲,结果却遇上了这种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离谱事。
鲍英不是不知道一些新任官员可能不懂衙门规矩,但再不懂规矩也比不上易嬴不懂规矩。
如果易嬴将张二牛、李三扣下,那他的下一步行动还很容易推测,可易嬴偏偏在要到供词后就将两人给放了。
不能说这是儿戏,却比儿戏更儿戏,现在根本就没人知道易嬴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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