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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轻柔的口吻,清越宛若天际弯月,仿佛是带着花香的月光,静谧而安详地散开四周难以入鼻的气味,静静弥散。
仿佛还是昔年初见的时候,他也用那样的语气唤她:“青樱妹妹。”
她微微点了点头,别过脸去:“别看我,给我留一点颜面,别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时候。”
他亦颔首:“无论过了多少年,你在朕心里,还是那个好强的妹妹。”
他仰起身,轻声而郑重:“青樱,保重。”
这一刻,他唤她“青樱”
,而不是“如懿”
。
是往年欢好如意的青樱,彼时,他们都还年少,心意沉沉而简明。
而不是“如懿”
,那个在后宫中极力自保,出尽谋算的小小妃嫔,那个受尽委屈,被他发落至冷宫
的失宠女子。
青樱,弘历,那是他们最好的一段年岁。
可惜,都已经过去了。
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到了皇后身边,淡淡道:“人员无伤,回去吧。”
皇后口中答应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先行离去的背影,回头瞥一眼无比狼狈的如懿,将一丝怨恨深深地掩在了眼底。
这一场大火来得突然,冷宫虽无人烧死,却烧伤了好几个。
幸而也算发现得早,但冷宫一半的房屋也被烧毁了。
太后和皇帝为着重阳失火,几乎是大发雷霆。
然而查来查去,也不过是那日的风势太猛,吹
落了烟花所致。
慧贵妃急切难耐,又怕皇帝怪罪,在养心殿外跪着脱簪待罪。
皇帝倒也不肯责怪她,安抚了几句便也罢了。
江与彬来时将这些话说与如懿听,如懿只是嗤地一笑:“冷宫阴湿,即便着火,火势也不会这样大,何况惢心醒来后和我查看过,最先烧起来的地方是我的屋子顶上,那里还留有些许油迹,像是被人泼了油
才会这么快烧起来。”
江与彬冷冷嗤笑:“是么?幸而只是烧伤了几个人,没得烧死什么,否则也难以掩盖这件事了。”
如懿笑笑:“敢做这样事情的人,绝对能有本事掩得过去。”
江与彬道:“只不过皇上最近嫌后宫里烦,不大进后宫,进了也不过是去看看海贵人就完了。
连新封的舒贵人都没宠幸,一直撂在那儿呢。”
如懿有些迟疑,还是沉吟着道:“皇上……不高兴?”
“重阳这样的大节庆出了这样的事,也难怪皇上不高兴。”
如懿缓一缓气息,关切道:“那海兰如何?”
江与彬微微踌躇,斟酌着道:“胎象倒好。
只是怀着第一胎,又出了头三个月不思饮食的时候,这些时日一直胃口大开。”
如懿放心地含笑:“吃得下是好事,海兰从前也太瘦了。”
江与彬亦笑:“是好事,就是胖起来快点,微臣总叮嘱海贵人得多走动。
否则到时生产便要吃苦。”
他往四周看了看:“小主原来的屋子烧了,如今住着吉太嫔从前的屋子,稍稍将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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