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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一声,剑与枪悍然相撞,昭衍手腕一翻,剑锋反转卡住枪头,人也借力而起,左手提掌击向水木面门,后者俯身前倾,曲肘撞向昭衍腰侧,两人腾空相搏,三五个回合后气力用尽,复又折身落下,两人坐骑也被激得凶性大发,嘶鸣冲撞起来。
十八般武器,向来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
他二人赫然将强与险用到了极致。
枪挑一线,剑刺一点,前者如同蛟龙出水,后者恍若掠影惊鸿,枪尖森寒,剑锋凌厉,狂风暴雨之声、疯马嘶鸣之声皆被压了下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把枪,一把剑!
终于,马匹负伤翻倒,两人脚踏实地,水木左脚画了个半圆,身体折腰一转,分明是与昭衍擦肩错过,竟又折返回来,枪尖正正捅向昭衍空门大露的背心!
好一记回马枪!
天罗伞负在昭衍背后,他来不及反手开伞,更没机会躲避锋芒,唯有脚下一错,正面迎上这一枪。
“咻——”
锐响破空,昭衍上身后仰,横剑自下而上劈向这逼命一枪,他这一剑用了七成功力,精铁枪杆应声而断,而他未有半分迟滞,身体陡然翻转,单掌在地上重重一拍,复又借力而起,抬腿踢向水木胸膛。
“来得好!”
水木将断枪往后一横,将将挡住昭衍的腿脚,旋即侧身斜冲,屈膝撞向昭衍背脊,左手搓掌成刀,劈向昭衍胸腹要害。
如此腹背受敌,无进也无退!
分明是死到临头,昭衍肃然的神情却是一松,甚至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
水木心里一惊,可不等他临时变招,昭衍已经主动抱住了他的左臂,身若无骨般缠绕上来,双腿跪于水木两肩,以膝夹住他的头颅,腰身发力猛然急转,水木的脖子发出“咔嚓”
一声,若不是他及时将昭衍甩开,颈骨就算不断也得残!
饶是如此,水木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昭衍趁机落在他身前,左手疾点六处大穴,封其气力经脉,紧接着错身在后,反手横剑架在了水木颈前!
冰凉剑锋抵上脖颈,水木顿时一惊,下意识想要挣脱,奈何穴道被封,已经动弹不得!
昭衍贴在他背后,朗声笑道:“水护法,承让了!”
暴雨滂沱,马蹄踏碎满地水流,追兵这才匆匆赶到,见水木竟然被昭衍挟持,弓箭手不敢搭弦,虎狼铁骑也不敢上前,只能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踱步。
水木见状,简直是火冒三丈,张口就要下令,却不料昭衍的手指用力一点,连哑穴也给他封住,只能两眼冒火地望着这一切。
“诸位不远八十里相送之情,吾辈定当铭记于心,还请在此留步吧!”
昭衍挟持着水木步步后退,笑容森然,“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此时,十五人已尽数登桥,打头的人离对岸只剩下二三十步距离,江烟萝被人护在中央,频频向后顾盼,看到他带着水木倒退登桥,紧绷的神情这才一松。
生路就在眼前。
劫后余生的人们几乎要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从对岸草丛里飞了出来,同时出手击向当先两名白道弟子,二人猝不及防,同时被拳头当胸击中,脚下离地,身体弓起,猛地倒飞出去,险些撞翻了身后同伴,一个落下栈桥被洪水冲走,另一个挂在铁索上,胸膛凹陷,已是不活。
“有埋伏!”
听到后方动静大乱,昭衍心头“咯噔”
了一下,本能地转头望去,虎视眈眈的弓箭手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张弓拉弦,数支箭矢破空射来!
“咄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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