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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要哭的意思了:“邻居的小朋友都背着书包去上幼儿园了,我也想去,我不想天天在家里。”
父母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陈弦松坐在原地没动,光影和时间却在他身旁飞转、流逝。
转眼间,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屋内已无人。
他站起来,看到窗外,父亲抱着陆惟真,神色凝重、步伐匆匆走了回来,陆惟真还背着个小书包。
母亲沉着脸,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进屋,经过陈弦松身边。
父亲把陆惟真抱进儿童房,放在床上,细声细语地安抚着。
母亲则坐在客厅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过了一会儿,父亲走出来,带上门,走到母亲身边,伸手要抱她,母亲却挣脱了,说:“我早就说过,不能送她去学校,她才三岁,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
现在她手一抬,就把学校游泳池放满了湘江水!
把园长给吓晕了,你说怎么办?”
父亲沉默片刻,很小声地辩解:“她也是好心,想帮老师干活……”
“可人家觉得她是怪物!
她的班主任也看到了!
虽然没晕,刚才人还是傻的!”
夫妻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父亲说:“她是多好的孩子,我只希望她无忧无虑,和别的孩子一样。”
“她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一生都不会平静。”
母亲站起来说,“今晚就搬家。”
陈弦松起身走向房间里。
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团,乍一看,像是睡着了。
陈弦松弯腰一看,小人儿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陈弦松盯着她的脸,听到她用很小很小、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反复说:“真真知道错了,真真不是怪物;真真知道错了,真真不是怪物……”
陈弦松在床边坐下,过了一会儿,用手去推她:“陆惟真,给我醒了!
你不是三岁,是二十三岁!
快醒!”
依然没有效果。
小人儿哭着哭着,睡着了。
陈弦松把两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弓着背,就这么坐在床边。
这么下去不行,这个婆娑幻境明显是依托她的心志和记忆而生,他必须找到幻境的薄弱点,才有可能将她唤醒,他们才能一起从幻境出去。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这么脆弱吗?竟会被那善蛊惑人心的石兽所残存的能力,迷惑了心志,连幻境都搞出来了。
不可理解。
到底是个女人。
转眼,已是天明。
转眼,幼童已长成小女孩,走下床的小惟真,看起来9、10岁模样,完全抽了条,个头高、身材纤细,五官轮廓和成年后的她,已经很相似了,只是满脸稚气,婴儿肥也未褪去。
陈弦松看着她,却愣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初相见时,她的木讷、羞涩、紧张都是装的,都是故作柔弱、想要惹他喜爱。
而他又偏偏……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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