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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黑,叫做无止尽的黑,它吞噬着人的心性,仿佛坠入深渊一般。
我堕入在这黑中。
近,看不清自己的身体;远,一望无垠不见边际。
“快一点,你还在等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我的左耳边响起。
“你说什么?你是谁?!”
我惊恐地向左边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启动这个法阵,一切快乐都会从天而降!”
那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又从我的右边传来。
“你!”
我伸出右手一挥,但什么都没抓到。
却是眼前忽然闪出一点淡蓝色的光晕,没等我看清这个发光体,便听得“咣!”
的一声,这团光晕忽然在我眼前爆开,震得人头痛欲裂、耳膜生疼……
“啊——”
当那股声音终于震得我整个人要爆炸时,我终是从噩梦中惊醒。
我摸出枕边的手机望了一眼,4点。
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呆呆地愣在床上,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做这个奇怪的梦了——确切地说,这阵子这个梦已经频繁到几乎闭眼就能看到。
我这是得了精神衰弱吗?我烦躁地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7,8声后,终于,一个闷声闷气满是倦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的亲哥,不让人活了啊!
几点啊?”
“4点——4点零8分!”
我答道。
“我靠,你不是又做噩梦了吧!
拜托,您睡不着能别祸害我吗?”
“别磨叽,出摊!”
我撂了电话,快步走出房门,披上外套,洗漱,出发……从起床到出门,不过是五分钟的事情。
我走入自家庭院,转身步入车库,望了一眼车库内那辆奔驰SUV,然后苦笑着拖出了一旁的一辆三轮车——车上的葱花香菜早已切好,几桶面浆更是满满当当。
口哨吹起,迎着朝阳,“大鱼煎饼”
今日的营业即将开始!
我们这儿,叫安庆——是一座坐落于安徽省西南部的江边小城,亦是黄梅戏的发源地。
都说各地晨练的老人流行广场舞,我们这儿的老人倒是很少听小苹果。
听老人哼几句黄梅老调,抿一口大茶杯中的岳西翠兰,便可一扫昨夜梦魇带来的阴霾的心情。
我望了一眼手机,5点了,这死胖子怎么还没来?我把早餐车停在了江边,不耐烦地点了根烟——烟烧半支,一个熊一样的身影踩着脚踏车,从薄雾中疾驰而来。
“我没迟到吧?”
人未至,声音已然传入我耳中,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还没迟到?跳江吧你!”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跳?”
身高1米85,体重220多斤的武刚终于舔着脸出现在我面前,咧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等哪天得空了我给你跳一个,赌200块钱的,咋样?”
讲来这家伙也是点背,打小就逢赌必输,却又嗜赌如命!
动不动就爱要跟我打赌,赌不赢,却又死皮赖脸的耍赖,非是要赖赢我骗几张煎饼才算痛快!
“打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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