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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陆家,徐家就成了邺京最显眼的世家。
陛下要打压的话,首冲徐家。
好在徐家一直奉行中庸之道,又在太子谋反一案中有大功劳,如今,徐家与陛下的关系,当是热恋期,很是不错。
但就沈昱告诉她的一些片段,徐时锦得以判断,徐家吸取陆家教训,并不想出头,只打算能长久传承下去。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名门,权势重要,身份重要,但能不能传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威震四方,也可以蛰伏不出,只要一直在,就有重起的机会。
多少家族三代起,五代亡。
能传承下去的世家,越来越少。
而邺京的大家族,几乎全在这个节骨眼上晃。
就让大家行走得更是小心翼翼,并束缚家中小辈不能放肆。
沈昱哈哈笑,“小锦,平州很好的。
到了平州,我就是最大的官了,州府大人见我,也得小心奉承。
平州是我的故乡,想不到我还有重回平州的机会。
小锦,你就当陪我衣锦还乡吧。”
“还乡是真的,衣锦,还是算了吧。”
徐时锦笑。
如此,因为沈昱的官职,常先生和乔先生也去了平州。
乔大夫好说,常大夫却有些抱怨,时而喊自己年纪大啊,居然要跟小辈折腾啊之类的话。
一路北上,常大夫就没给过沈昱好脸色,只是在面对徐姑娘的轻言细语时,他不好意思跟这个笑盈盈的姑娘发火。
徐时锦一开始不管,但沈昱得了风寒,常大夫连药都不想开,还是乔大夫开的药,徐时锦皱了皱眉。
她怎么可能让人欺负沈小昱?
中途歇息时,沈昱作为唯一的壮丁,去找些柴火吃食,徐时锦到常大夫跟前坐下,递给他一壶水。
在老大夫歇息中,她笑道,“常先生觉得,沈昱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眼睛,盯着常大夫手中灌满水的牛皮壶。
老先生的目光,受她的影响,不觉往自己手上看去。
他一下子想到,这水是沈昱打的,老脸瞬间辣红。
但常大夫就是常大夫,他嗤一声,理所应当又略微不耐烦,“老夫知道!
一路的吃食、住宿,皆是你的新婚夫君打点的。
你是想提醒老夫吃人手短是不是?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毒,还是老夫帮你解呢!
你少拿这些威胁我!”
徐时锦慢条斯理笑,“先生误会我了,先生帮我这么大的忙,沈小昱一路帮前帮后,乃是他应该做的。
我再不懂事,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威胁先生。
我只是想跟先生,说一说沈小昱而已了。”
“哼……那你说吧。”
常大夫知道,徐时锦口舌极为伶俐,但那又怎样?她随便说,他听不听,可是自己的事。
徐时锦笑,她能应付朝中那些老狐狸,常大夫这种,在她眼中,实在是淳朴得不能太淳朴了。
她只一句话,就能切中他命脉,“常先生你知道沈小昱去平州任职,是什么官职吗?是锦衣卫十四千户之一。
你也许不知道,在他头上,除了指挥使和佥事,还有南北两个镇府司的镇抚使,就是他的职务最大了。
那是在邺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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