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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眼花,恶心难耐。
这世间悲苦,像一座小山,全压在她背上。
她被越压越矮,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兀自挣扎,兀自痛苦,兀自更咽……
她抬头,将屋中梭巡一遍,趔趄地奔向灵璧之前没来得及收好的箱子。
她在里面乱翻,衣料香袋都被扯了出来。
她目光幽黑,指甲掐着手心,待找到在江州时收起的锦袋,果香气息从中发出。
她紧紧将锦袋抱在怀中,难过的情绪,才微微缓解了一下。
门叩了几下。
刘泠跪坐在地,抱着锦袋流泪,没有理会。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刘泠心中的厌烦被放大。
她视线中有个烛灯,一把往身后推去,自己也不自禁转头,压着声音怒道,“滚滚滚!
都给我滚!
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
她愣了愣。
因为站在几步外的人,居然是沈宴。
灯烛滚到青年脚边,沈宴垂眼看了一下,再向她看来。
他语气凉凉的,声音低沉带磁性,“让我滚?”
刘泠木着脸,眼里满是厌恶,话不停,“出去。
不要让我看到。”
沈宴望她一眼,点头,便返身出去,还体贴地把门给她带上。
刘泠在空落的屋子跪了一会儿,心里挣扎着。
再说完那些伤人的话后,她就已经开始后悔。
在地上呆坐半天,猛地跳起来,咬牙往门外冲,“沈宴,你回来,我……”
她拉开门,呆站在门口。
凉夜中,青年靠着门,闻声侧眼看她。
他笑了笑,“还不错,反应很快。”
他闲适地靠门而立,伸出微凉的手,抹去刘泠面上的泪水。
刘泠愣愣地看着他,提着锦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向她张开手臂。
刘泠望着他的脸,忽而一笑,投入他怀中,展开双臂抱住他。
她闷闷问,“你猜到了?”
“病情反复了,对吗?”
沈宴淡淡道,“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告诉我?”
“……”
刘泠抿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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