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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陈晓依,微笑着说:“陈晓依,”
她叫陈晓依的名字叫得轻柔动听,像在叫一个朋友一样,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在这轻柔动听中让陈晓依毛骨悚然,“你跟着何岳峦办事做项目,那么手法一定会处处学他,黑且不择手段。
你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祈祷别被我有机会挖出你这些黑,不然你会被我很彻底地搞死!
放心,依我和你的这种‘交情’,我到时一定不会手软的!”
在陈晓依浮现出惊恐和愤怒的神色中,宁檬转身就走。
她还真不是说说的。
陈晓依是该怕一怕。
宁檬回家时,尤琪已经哭到快崩溃了。
宁檬把她从床上扶起来,认认真真地告诉她:“尤琪,你听我说,何岳峦他不是好人,和他分手吧!”
这个提议像是一根可以压断尤琪脊梁的稻草。
尤琪和着泪,长长地低啸出一个字:“不!”
这一声低啸里,震颤着她所有的伤心。
宁檬听得眼眶微湿。
她狠狠心。
长痛不如短痛。
现实是很残酷,把尤琪从象牙塔里拖出来面对现实的过程是很残忍,可为了避免终有一日塔塌下来压死她,宁檬必须残酷和残忍。
“尤琪,你冷静点,坚强一点!”
宁檬握住尤琪双肩,短暂地制止住她阻断外界的专注痛哭,“你听我说!
我知道何岳峦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
假如等下你看到真实的他以后,还是决定不跟他分手,那我无话可说,也只有随你了。”
尤琪不哭了。
似乎去见了何岳峦,一切就依然有希望。
而只这一丝渺茫至极的希望就止住了她的泪。
宁檬满腹心酸,她觉得尤琪真是可怜。
宁檬给尤琪擦干了脸,找了外套穿上,领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尤琪都不说话,大悲之后的人总是有点麻木和迟钝。
宁檬带着尤琪按照陈晓依提供的门牌号,找到那栋金屋藏娇复式小楼。
两千万的房子,跟了何岳峦快十年的尤琪没住到,另外一个后来者却住到了。
宁檬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对尤琪来说会有些残忍。
可是现在就得有个人对她下猛药才能让她下定决心离开何岳峦那个人渣。
宁檬指着复式小楼对尤琪说:“这房子,五居复式,花园洋房,总价两千万,是何岳峦全款买给他嘴里说的他爱的那个女人的!
而你呢?你住的房子,是租的!”
尤琪脚软站不稳,宁檬扶住她。
她眼睛瞪得空洞洞的大,空洞洞的盛着麻木和悲伤,颠覆与疼痛。
宁檬不忍心了,问她:“还要敲门吗?”
尤琪像痴傻了一样,好半天都呆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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