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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赶来居庸阁内室,瞧见华文熙正仔细看那封二爷寄来的信,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指着上面的字,看上去读得很是吃力。
“你来了?帮我看看这信里写得什么,好多连字,我就看懂了一半儿。”
意儿见四下无人,便回身关好门,一字一句读出来。
“嗨,和我看得差不多啊,我是认字小能手啊。”
意儿却没说话,咬唇看着华文熙。
“你看我干什么,他算什么东西,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开什么玩笑,管得着的么他。”
意儿吓得捂住她的嘴:“奶奶别这么说!
许是二爷还担心奶奶的身体。
要不,就……”
华文熙不屑哼一声,拿下意儿的手,“嬷嬷每隔两天就给他写信回报我的身体情况,他会不知道?真没想到,他不是个好儿子,却是个好小叔啊。”
意儿吓得要哭了:“奶奶!
千万别这么说!
二爷,二爷也算是跟着大奶奶长大的,关系自是要亲厚些。”
华文熙想到解氏几次来看自己似乎都带着什么目的,看过来的神色不像是探病,倒像是打量自己病到什么程度多久会死。
这些也倒罢了,毕竟不是什么至亲的人,是否真心关心她也没立场计较。
但前几日不让自己去赏花宴未果就抬出厉世傲来,现在竟然让自己搬去城郊的庄子。
这要是还看不出来解氏对自己的敌意,她华文熙就真摔成傻子了。
本来只是想瞧瞧热闹,倒不是非去什么赏花宴,但现在,她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
卯正差一刻,解氏来荣恩阁给王夫人请安,走到门前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与几个丫头说话。
她有些不可置信,对身边的青玉道:“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居庸阁的童儿。”
现下已是四月中,天亮的也早了,青玉却看了好几眼才道:“是童儿,不过她怎么在这?”
解氏想起华文熙那双充满神采的眸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蔓延。
待走近,有小丫头进去禀报,春妈妈立刻出来了,满含歉意道:“大奶奶,实在对不住了,如今二奶奶正在里面同夫人说话。
二奶奶先随我去耳房可好?”
解氏不可置信,“熙儿吗?”
春妈妈似乎也颇为诧异,但只点了点头,笑道,“说起来早先夫人赏了我几两好茶,我这没见过世面的舌头,只知道是好茶,却不知哪里好,直到现在也没敢喝,怕糟蹋了好东西。
正好今日春寒,请大奶奶暖暖身子,又知大奶奶一向见多识广整好帮老奴尝尝。”
解氏笑:“是什么好茶,竟连春妈妈也没喝过,快去泡来我尝尝。”
在耳房喝尽了一盏茶,有小丫头来传话,春妈妈陪着解氏进了屋。
帘子一掀开,解氏就瞧见华文熙同王夫人坐在一起,身着撒花纯面百褶裙,上着四喜如意云纹锦锻,头上插了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脸上似乎有淡淡的妆,除了眼眶红红有些憔悴,竟全然不见从前一副熬干了的黄脸婆样。
解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疾行几步,“熙儿怎么来给母亲请安了?还病着呢,前几日还瞧着在吃药呢,脸色也白,今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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