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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已经暗地里应允,倾尽全力抵抗紫檀宫。”
花彩行走在计青岩的身边,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卢家也送了消息过来,等候差遣。”
计青岩默然无语地转头,许久才道:“花公子对灵道的事很是上心。”
花彩行低了头:“也不是。”
“不知是如何说服花家家主的?”
计青岩问。
花落春主持花家,向来奉行事不关己,从不轻易掺和门派之间的恩怨。
如今南北朝中站在紫檀宫那边的仍是大多数,他不该轻易答应什么,更何况是“倾尽全力”
四个字。
花彩行道:“这是我花家的事,不敢同你多说什么。”
“不妨事。”
计青岩的神色像是不再关心,把脸转了过去望向百花台,“想必与你之前说起的古画有关。”
花彩行摸着下巴不再出声了。
不多时走到百花台的旁边,如今是清晨,山间的雾已经散了,天湛蓝澄清,长空如洗,山林中深深浅浅的色彩叠在一起,浓淡相宜,如彩色的画卷,美得不可方物。
花彩行肩膀上的彩毛松鼠咬着爪子远望,肥胖的身体颤了颤,忽然间晕厥般倒在花彩行的肩上。
花彩行蹙眉将几乎要掉落下来的松鼠接住,蹙眉而望。
“听说这松鼠天生能辨认万千色彩,眼前的景致美到极致时,会难以忍受似的晕厥过去。”
身边走过来一个男子,低头看着松松软软不省人事的松鼠,“这松鼠可曾看着花公子的画晕过?”
松鼠的身边探过来一个青色的蛇头,吐着信子去骚扰那仰面往后垂下去的头。
花彩行转头望一眼石敲声,皱着眉笑了笑:“至今还没那么出神入化。”
石敲声颔首:“古书上说这忘年山有灵气,山川树木都是如此,可惜此次来,这里的景色虽美,却看不出灵气在哪里。”
“嗯。”
石敲声见花彩行捧着那松鼠没有动静,心中些微有些古怪。
这是花彩行的松鼠,把他唤醒就是了,为什么一动不动?他刚要出声,君墨已经吐着信子把松鼠弄醒了,松鼠向着山林痴痴而望,蜷起身子不敢再看。
一声龙吟之声,响彻山谷,四周说笑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像是期待了很久,各自寻着舒适的地方,或站或坐,不约而同地望向百花台。
今日来观武的人比平日里多,也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得道高人,在高台上坐着,轻捋胡须,面带微笑,垂首而望。
身边的计青岩徐徐落在百花台上,黑色外袍下穿着白色的单衣,端庄凝重,连四周的空气也冷了几分。
戚宁一脸微笑站在五丈开外,手中空空落落,什么也没有。
今天是计青岩与戚宁的比武,一场胜负,谁赢了,将来便是今年百花台的第一。
这不是最后一场比武,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年无人能与他们抗衡。
戚宁温和地笑着:“计宫主,你早已经成名,难道还在乎百花台上能否得胜?”
与之前什么都不在乎的语调不太相同,今天带了些极淡的焦虑。
计青岩微开了口:“得罪。”
两字刚刚吐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已然捏了一枚白色棋子,随手一捻。
百花台上水蓝色的身影瞬时间晃动,全身却立时像是被飞雪笼罩,布料的轻微拉扯声接连不断。
只见那飞旋的雪花没有就此落地,如同被风吹动,向着水蓝色的影子翻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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