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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也算是冤家宿敌了,上次却是两人都“行色匆匆”
,安然竟然第一次见到他的阵容。
只见此人一身青衣,长眉入鬓,英气中透着一丝儒雅,却并未像安然之前想象的那样长得招人烦,嘴角噙笑,看年岁也不过二十多岁,但眸中却有种安然见过几次的那种居高位者的沉稳和自信。
见安然上下打量,那人手掌一翻,一张锦箔样东西出现他手中,苏澄的眼神便是一变。
安然微微蹙眉,却是不明所以,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那些黑衣人们找的那个玉琴中的诏书?安然的眼光就是一冷,眼看越过远处门楼外的火把光亮渐近,马蹄声也更加清晰。
今日玉琴风波越闹越大,自己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唯一还活着的人,自己这样明晃晃地投靠了蓝权英,不管真假,又有多少人都等着抓自己的把柄?
“你是那个刺客?”
安然皱眉,想到自己躲在赤峰阁外看到的那个逃走的人影,眼光从他手中的那个诏书移向那人的脸问道。
不肯定也不否认,那人微微一笑,“既然今日姑娘高升大喜,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便送我一程如何?”
眉梢一挑,说得极为轻巧无赖。
苏澄似乎也在计算在被那巡城将士发现前,将这家伙干掉的几率,眼光一动,冲着安然摇了摇头。
安然心中有了数,微一沉吟只能快速下了决心——“你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
却不料那家伙这时倒是乖顺起来,作了一揖道,“有劳姑娘——”
他可当真没有说错,安然冷哼一声,安然快速地将车厢内的一片狼藉收拾好,其实在收拾时安然不是没有想过,便留着些迷药,将那家伙骗入马车直接放倒。
可是时间紧迫,这家伙的武功也似乎深不可测,安然不知深浅,只恐偷鸡不成蚀把米。
安然收拾停当,钻了出来,见苏澄也已将马的缰绳重新套好,眼中有抹莫名的阴郁,想来也是不愿跟这个行踪诡秘的家伙扯上关系,“阁下请——”
安然一挑眉,指了指车底下。
从哪来回哪去,不要以为跟自己套关系,就能登堂入室了。
那家伙却是大摇大摆,抬腿往车里钻,“等会儿那些人说不定会查车下,为恐姑娘不小心把在下卖了,在下还是陪着姑娘的好。”
安然冷哼一声,侧过头去,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听声音竟似战马,恐怕是为防备刺客,特意从军营调派新增的巡城卫队。
“得儿——驾!”
一声,鞭子一扬,这边马车也转了起来。
安然扶着还在昏迷的玉狐坐在马车的一边,而那家伙却一改之前的刁难戏谑,文字彬彬地坐在另一边。
黑暗中,只余三人的心跳,玉狐处在昏迷心跳声较轻,安然因着处在紧张中心跳嘭嘭,而对方,安然眼光流转向那个家伙,不料那家伙也在看自己,黑暗中慢慢弥漫的一丝尴尬让两人都别过头去。
见安然竟然会露出一丝赧然,似乎未想到这样彪悍的女子也会在与陌生男子相处时露出这样的神态,“咳咳——”
那家伙轻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安然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
歪着头打量着这家伙,微一沉吟,“你要不换个衣服?”
话一出口,换那家伙耳根泛红起来,眼光一动,“难道在下不适合青色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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