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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宏回过神来,方才热血奔涌,不管不顾的,这会被春风一吹,才感觉掌心软糯滑嫩的一团儿,这少年的手,怎比大姑娘的还好摸。
悄瞄上舜钰微红的颊腮,心里陡升奇怪的情绪来,想把手猛得放掉,却不知怎得就是舍不得,索性把那手抬到脸前,用拇指挑平掌心,细看微笑:“板杖的痕迹怎还在?”
又捺不住轻佻:“表弟的手握了怎就不想松开?”
秦兴乖觉的把头扭向旁处,画面虽美,可这一开口,着实辣眼睛。
舜钰冷笑,果是纨绔子弟,死性不改。
“我并无龙阳之好,表哥好自为之,再如此我要恼了!”
她面色一沉,嗓音里杂夹警戒。
砚宏有些不自然,讷讷松开手,见舜钰一副调头要走的架势,忙作揖抱歉:“是我素日胡言乱语惯了,你莫要恼怒,再不冒犯就是。”
又指指二门那处正悠闲吃茶的罗管事:“我去替你讨轿子来,你先略躲躲,听我喊再出来。”
也不待舜钰答应,自顾而去。
罗管事才得了孙氏的赏,掂着几百吊钱心里得意,正琢磨着晚间再去聚赌一回,把前日输的本钱赚回。
却见砚宏过来,忙收起盘算,凑上前欠身,满脸堆起笑问:“什么风把四爷吹来了?有吩咐老奴办的,让秦贵来说一声就是。”
“听说你近日很是拿大,说话总狠三恶四的,秦贵之流哪里看进眼里,我无法,只得亲自来知会你。”
砚宏冷笑,话里皆是讥讽。
罗管事有些着慌,不敢妄自忖夺话意,小心翼翼直喊冤枉:“实不知是哪个小子在四爷面前嚼蛆,主子都是尊贵人,给老奴十二个胆,也不敢有丁点猖狂哩。”
“我暂信你就是。”
砚宏四顾一圈,喝命他:“给我备顶轿子,我要去王将军府中一趟。”
罗管事才被数落过,此时哪里敢拒绝,只殷勤道:“今轿马进进出出,实话讲委实紧张,不过四爷真是好运气,巧着老太爷的空轿子才回,还无人用,老奴这就去吩咐轿夫准备起。”
“果是个有眼利见的。”
砚宏似笑非笑的颌首:“等空闲了去秦贵那里讨赏。”
罗管事松了口气,喏喏道岂敢,却见砚宏已转头望向旁处,双指塞唇缝里,打个了哨声,似让谁过来。
他也自然顺着抬眼瞅去,一下子赤头胀面,过来的两人,竟是表少爷舜钰和秦兴,顿时心下大白,这是四爷再替他俩出头来着。
算是个见过世面的,随即上前抢着话道:“四爷来讨轿子是给表少爷用哩!
倒不用费这周折,老太爷轿回时就想唤人去告诉秦兴的,怪老奴一时事忙,倒把这个忘记了。”
秦兴原在秦砚昭手下做事,不至耀武扬威,却也何曾吃过今这闷亏,这会见罗管事气焰皆无,很是解气。
素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仗着砚宏相助,鼻孔里哼哼两声,把话甩道:“姓罗的,你早猖狂劲去哪了?再把我衣襟拎起送大夫人房去呀!
瞧这褶痕还在哩!
当着爷的面你拎啊,不拎你就是小娘养的。”
说着便凑近罗管事朝他身上用力气拱。
罗管事被拱的倒退几步,气也不是,急也不是,见两位爷并肩站着看戏,并无阻止之意,只得委曲低声向秦兴讨饶,见秦兴鼻孔朝天就是不依,便把孙氏赏的一袋子钱偷偷塞他手里,秦兴这才作罢,转身伺候着舜钰上轿,砚宏上前扒住轿窗非要再多说几句闲话,这才扬手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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