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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两人之间那一丝残存的父子之情,也彻底消散。
荆帝看着朔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心道:“……真像他的母亲……可惜,也继承了她的倔强。”
……
大约一刻,四人走入军宁铁骑驻地总帐。
坐在各自的位置,洱瑞看着朔忆,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他?你才是太子!”
“在你们的心中……我是,可在荆帝的心中……我,不适合做太子。”
朔忆看着三人,两颊的泪痕尚未蒸。
“为什么?他凭什么成为太子?他有看过战争吗?他有为了荆朝东西南北四伐过吗?民心都在你这里,兵变吧!”
纪沥看着朔忆,现在太子已成定局,除了兵变,别无他法。
朔忆挥挥手,“不,现在不能兵变……而且,我也倦了,就让他当荆帝吧,我……想睡觉了。”
随即长叹一声,朔忆已经心灰意冷,或许之前尚有一丝希冀……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麻木了……
朔忆疲倦了,为了一个皇位,自己已经变了许多,朔忆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了,那么……就这样吧!
“为什么?兵变不好吗?”
不知何时,廖鹄走入总帐,看着朔忆,不解问道。
“我们现在有合理的理由动兵变吗?我们有绝对的理由动兵变吗?你们确定我们兵变后……这个荆朝不会再乱吗?晋朝的痛苦,我不想再让人们重温一次了。”
朔忆看着廖鹄,他太知道廖鹄想要自己兵变的动机,就是想要报复而已。
廖鹄看着朔忆,不解的摇摇头,“你难道就甘心让那个废物亲王得到荆帝之位?你……就甘心?”
“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就让他去当荆帝吧!
人们会知道的!”
朔忆看着廖鹄,摇摇头,微微一笑道。
听到这句话,廖鹄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原来你是想让他登上帝位后,让人民去逼他,你好阴险!”
“随你怎么想……我就是倦了。”
朔忆摇摇头,廖鹄想的太多了。
随即起身,离开了总帐。
廖鹄看着朔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到朔忆离去,廖鹄才转身看着三人,“你们知道要干什么了吧!”
洱瑞与纪沥会意一笑,只有曦裕摇摇头,“干什么?我不知道。”
纪沥看着曦裕,微笑道:“去帮朔忆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
此日,夜。
朔忆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无力。
淇牧正在洗涑(涑,音sù),荆律规定,新婚夫妇必须同房一月,这里特指妾室。
朔忆看着天花板,静静得思考着人生。
“为什么人会出现在这个世间?为什么人只有在战争中才会成长?是什么造就了人?是天地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天地?混沌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混沌?黑暗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黑暗?光明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光明?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努力的找寻,肯定会得到解答,一个属于我们的解答。”
当淇牧洗涑完毕,走到朔忆身旁时,朔忆早已睡着,轻轻打着呼噜。
淇牧躺在床上,抱着朔忆,沉沉睡下了。
翌日,辰时。
朔忆缓缓醒来,看着床边尚在熟睡的淇牧,思索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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