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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四儿停了哼哼,眼珠儿一转,昂问道:“老叔,咱今天这篓子捅的不小,跟方五爷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有甚么打算?”
岳璋心里盘算,暗想这捕头的身份在县里虽然不能一言九鼎,但高低管着诸多事情。
那方五爷虽然是有钱有势,但旗下产业多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如果巡捕房人人齐力,未必就怕了他,前世这类黑社会性质的商人就算势大,也不能把现管部门得罪死。
想到这里,他撇了一眼一个大花脸披头散,瞪着大眼睛欲言又止的任玖儿,心道这事儿绝对不能服软。
不然不光是自己得被人当做软柿子任意揉捏,连带着任玖儿也得重回魔掌,这小姑娘一辈子也就完了。
于是他将疼的火辣辣的双手摊了摊,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出。
岳四儿长叹一声道:“老叔,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岳字儿。
这事儿既然这样儿了,我也就不劝你别的了。
你刚才说的也在理儿,但是你可得有个章程。”
他翻了个身继续说道:“这事儿事关皇庄,刘师爷撂杆子走了,没他批红,咱这人扣得可不合规矩,若是那方五前来要人,倒打咱们一耙,那可就不好办了。”
岳璋听到这儿灵光一现,道:“今天收上来的税银呢?”
岳四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我怀里呢,咋?老叔难道你要拿这钱买凶做了方五不成?这可万万使不得……”
岳璋忙打断他,将他那大开的脑洞堵上,道:“你想多了……我在想,今天这税银就不交了。
不是用来买凶,是用来……嘿嘿。”
“哎呀我的好老叔,都这时候了,你可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岳璋嘿嘿一笑,一招手,岳四儿忙附耳过来。
岳璋在岳四儿耳边如此这般一说,岳四儿开始大惊,而后深思,再做恍然大悟状,道:“哎呀老叔!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到底是读过书的,真真儿是奸……啊不!
是智计百出,智计百出哇。”
玖儿吸了吸因鼻子酸痛流出的鼻涕,望着这一对满脸奸笑的叔侄,不禁打了个哆嗦。
张昭不一会儿便将县衙旁边扁鹊堂的外伤郎中请来。
老郎中六十多岁,虽然身体尚健,但常年累月辨方论医,以致一双老眼已是昏花得狠。
叔侄二人虽然殴斗受伤,但瞧着还没有满面鲜血的玖儿伤重,于是岳璋授意郎中先替玖儿诊伤。
乍一见角落里站着着玖儿,尖叫一声转身就逃。
若不是张昭拉住他,连番解释玖儿非是女鬼,怕是以刚才的度,一炷香内就跑出城了。
听过张昭的解释,知道这白衣长,满嘴鲜血的女子是活生生的人,老郎中抚了抚还在狂跳的胸口道:“姑……姑娘还是将面净了,我也好看看伤在哪里。”
玖儿见郎中将她看做女鬼,也知道自己刚才大悲大喜之下定是面容狼狈不堪,于是在岳四儿的指点下拿了铜盘,带着满脸羞意去院里水缸处净面去了。
回说郎中将岳璋的双手用药酒擦拭干净,再用煮过的白布条涂了伤药包扎完了。
再用化瘀油给岳四儿后背按摩一通,贴上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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