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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力道并不大,但手心因为常年习武有些粗糙,贴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在死亡的恐惧中,姜言意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朔还在靠近,她身子被迫往后仰,以手肘撑着床铺才能稳定身形。
姜言意都有点认命了,对方这张脸她反正是半点不亏,她视死如归一般闭上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但封朔瞥只她一眼,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一手挟持着她,一手在她躺过的军床上翻找着什么。
他的长发因为这弯腰的姿势垂下来几缕,偶尔拂过姜言意的脸,带起一阵冰凉的触感。
姜言意太久没穿外衣有些冷,被人掐着脖子又害怕,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轻颤着,瓷白的肌肤在这一刻似乎也真有了几分瓷器特有的冰凉感。
黑发蜿蜒垂落雪肩,将那条延伸向她颈后的脆弱系带半遮半掩,极致的色差里,她锁骨沟壑处的阴影显得格外诱人,直叫人想咬上去。
偏偏她眼底还噙着泪,当真是雨打梨花一般。
掐住她脖颈的那双手,指腹似不经意在她颈侧微微用力按了了一下,掌心灼热惊人。
封朔神情里隐隐有些不耐,不知是因久未找到令牌还是其他的,他在军床上翻找无果,抖开放在床头的披风,看到披风底下那块玄铁令牌,拿起来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松开姜言意,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姜言意怔住。
他是为了找令牌?
也就是说,昨夜救她的人是他?
*
且说封朔拿了令牌离开军帐后,池青才追过来,见了他第一句话便是:“令牌找着了?”
封朔淡淡“嗯”
了一声,直接把令牌扔给池青。
池青两手接住,看着封朔大步流星离开伤病营,满眼狐疑。
他走那么急作甚?仿佛狗撵似的。
*
军帐内。
姜言意穿上缝好系带的外衣,只觉憋屈得慌。
有了这么一遭救命之恩,这下连骂那个狗逼军师都不能骂了!
她愤愤把披风叠好,准备让军医帮忙交还给那位无良军师。
抱着披风走出军帐后,四下看了一圈没瞧见个人影,军医不在,秋葵也没在。
姜言意心中正疑惑着,却见几个火头营的人抬着一副担架往这边赶来,边跑边大喊着:“军医!
军医在哪里!”
待他们跑近一些,姜言意瞧着担架里的人是李厨子,也吓了一跳,忙问他们:“李师傅这是怎么了?”
一个火头军含恨道:“还不是刘成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干的!”
姜言意听他们三言两语把刘成害李厨子的事说了,一时间也是震惊不已。
他们没喊来军医,只有一个负责煎药的小兵拿着蒲扇从军帐后面匆匆跑来:“胡军医被调走了,如今军营里只剩韩军医,但马副将腰疼,韩军医正在马副将营里给他针灸熏艾呢……”
几个火头军顿时满心绝望。
煎药的小兵让他们把人放下,用手探了探鼻息后一脸晦气道:“人都没气了,还救什么?”
年纪小些的火头军已经哭出声来,大块头的火头军则一把揪住了小兵的衣领:“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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