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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用晚膳的时候,老秀才甚至饭都没吃两口,心事重重的模样。
姜言意知道他必然是那黑痣的食客的话影响了。
她道:“那人是故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老秀才点点头,但筷子还是拿起又放下,精神头也没往日好。
等到第二日,快到中午了老秀才还没到店里来,姜言意让邴绍去城南老秀才家一看,才得知老秀才病了。
原来老秀才昨夜想练说书,自家周遭都是邻居,他一开嗓整个大院的人都能听见,老秀才怕扰了邻居们休息,便去旷野练嗓子,大晚上的着了凉,今晨病得床都下不了,嗓子也哑得话都说不出。
这天兴致勃勃来店里听老秀才说书的人,得知老秀才今日不来,不免有些扫兴。
甚至有进了店的,又直接起身走人了:“既听不到最新的回合,还不如上来福古董羹再听一次昨儿的,丁先生说得也不差!”
秋葵气得把筷子都掰断了一根:“花花,他们怎么能这样?”
姜言意摸摸她的头:“不气,咱们想法子就是。”
今天的生意虽没有老秀才说书时那般红火,但也算不上太冷清,姜言意店里的吃食味道过硬,别人仿制也仿制不来,还是有一批忠实顾客。
一位老客户进门来,都不用言语,姜言意就能笑问一句:“还是老样子吗?”
那名食客含蓄一笑,点点头,抬脚往常坐的位置走去时,想起外边听到的传言,还是忍不住道:“姜掌柜,听说您叫人打了店里的食客?”
姜言意一头雾水:“此话从何说起?”
食客道:“据说有食客昨日来你店里点了锅子,觉着不合胃口,结完账回去的路上,就被人打了,满口的牙落了个干净。”
姜言意瞬间就想到了昨日那名黑痣食客,,她道:“亏得昨日我店里还有别的的食客在,分明是那食客咄咄逼人,几番出言辱骂我店里的说书先生,最后还想不结账就走人。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走出了我店门的,怎的被人打了,还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正忙活的杨岫邴绍二人听到她这话不免心虚。
今日来店里的其他食客也有昨日在场的,纷纷附和姜言意的话。
其余不知情的人,也知晓了这是刻意抹黑,觉得姜言意一介女流,撑起这么打个店,还得忍受这些流言蜚语,不免对她同情了几分。
姜言意对外人虽是这般说的,心中还是有数。
眼见没客人再来店里时,她看了杨岫邴绍二人一眼,往后院去。
二人自觉跟上,到了后院,不等姜言意问话,邴绍便道:“掌柜的,是我自作主张打了那鳖孙,他嘴巴不干净。”
杨岫忙道:“是我让邴绍去的,不曾想给掌柜的添麻烦了,回头我就向三爷领罚。”
姜言意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可弄清了那人的身份?”
邴绍点头:“那人的来福酒楼东家的胞弟,平日里就是个浑人。”
姜言意一听又是来福酒楼,心中窝火得紧,道:“来福酒楼既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那咱们就把这盆污水给他泼回去!”
“你们雇些人,也去来福古董羹闹,务必把来福酒楼干的这些恶心事闹到人尽皆知!”
*
杨岫直接去了一趟客栈,把楚昌平的其他亲信全叫了过来,一行人乔装一番,混进了来福古董羹。
来福古董羹的人已经眼熟杨岫了,他就没进店去,只跟其他吃不起锅子的人一起站在门口听评书。
丁先生说书的时候,楚昌平的亲信故意大声道:“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半点没有姜记古董羹那边讲得细腻。”
台上的丁先生脸色微僵,自打他坐上西州说评书的第一把交椅,还没人说过他的评书说得不好。
他本想无视,继续说书,奈何很快又有声音响起:“要不是今日姜记那边的说书先生病了,没来说书,谁来这边啊。”
“保不准是被人给气病了的,昨儿就有人在那边闹事,口口声声说人家店里的说书先生说得不如丁先生好,你当时是没在现场,那人说得话,一句赛一句的难听,吃了锅子还想不给钱!
跟个无赖没甚两样!”
“这位兄台说的我知道,昨天在姜记闹事的可叫没脸没皮了,据说还是这酒楼东家的胞弟。
明明是人家老先生那边先说的故事,他倒好,一口一个人家老先生不配说书,丁先生说的固然好,可这不也是转述人家老先生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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