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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巡查地方总理关防太监等,便已带了许多手下出来各处关防挡围幕,又有工部官员与五成兵备道打扫街道,设拦民众。
这一日城里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圣上与皇子容姿,一时间万头攒动,将一丈多宽的皇城主路封了个水泄不通。
如玉自与百里分手之后,骑着快马便一路向皇城奔来,穆兵受谢之后便打道回国,余下告捷回朝的皇师兵脚程倒也不快,使她第二日便得以追上了。
皇城街巷整齐划一,形制方形,全城由宫城,内城与外郭城三部分组成,皆为东西对称布置。
宫城便是皇宫,位处高地,周边设有六坡,与内城相隔。
进了皇城外郭之后,她寻了另一处小道,离主道不远处有一棵高树,她将青马牵至树下系好,举步上树倚了,放眼望去,尽收城内之景。
不远处便是皇宫,听见那里徐徐传来长门的鸣钟,声声盘桓在耳边不散,绵长而又悠远。
城内黄土垫道,锦帐遮拦。
皇帝坐在御辇里,只得以瞥见明黄的一角,在其后跟随的便是几个皇子。
如玉将视线落在那个颀高的人影上,便再也没有动过了。
她失了情,却并没有将过去种种的回忆一并断了去。
他们之前的过往,她都记在了心里,只是却没了当初的痴恋,为何会是他,自己对他究竟情深何处?她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沉思之间,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抬眼一瞧,原来是战俘因挣扎脱开了绳索,侍卫们提着刀枪将他围作一团,好一阵工夫才得以将他制住。
她眼睛动了动,那人衣衫褴褛,面部尽是灰土黄沙,若不仔细瞧将根本不知相貌。
如玉顿了顿,那人污浊发下的双眼犹如鹰隼一般犀利。
不错了,这就是木尔忽,她看着他破败不堪的模样,轻轻抿嘴蹙眉。
强者生,弱者死。
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旨理。
队伍缓缓前行,领队的侍卫已可瞧见长门竖着的长旗,兵部尚书李宪一夹马肚子,行至皇帝身后,领命先行至长门候驾,左右内廷侍卫一干骑马也由两侧飞驰而去。
如玉一连赶路多日,饶有休息也是浅眠,见眼下无异,心中自然升起一股愁绪。
大内警卫森严,各銮各殿错综复杂,倘若当真将木尔忽关到了天牢,她又如何进入大内伺机以待?她使劲攥着双手,急红了眼睛,眼角扫到木尔忽,心里刹地一顿。
等进了宫,那就什么法子也没有了。
她挪了挪脚,脑中划过一丝念头,与其在此忧心,还不如就在这里将他劫走,只等史罕亲自来寻。
打定了主意,她半伏下身子,整个人正要飞跃出去,却见从熙攘的人群中骤然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史罕!
他身披貂绒,满脸胡渣,一手持刀,身边只跟了几位亲兵,皆面色凶煞,稳稳地停在了囚车前。
随行侍卫不识得他,只当他是来劫囚车,便当先围成一圈,拭刀待发。
原来这史罕与如玉的念头无独有偶,只恐人进了宫后,不能进更不得出。
便看准这将士调离之际,抢先救人。
如玉脚下蹬空,如雷电掣一般疾行,她不能让他再次从手中溜走,更不能让旁人夺了他的性命,他的命是她的,一定得由她亲手了结!
那两边还未有动作,众人只见一道素锦之色一闪而过,冷风微扫,再睁眼时却见一人持剑紧逼史罕喉咙,寒声道:“史罕,老天有眼,总算让我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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