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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晚,看似安静,却并非真正宁静。
村外蛙鸣成曲,村内萤火虫成群,那躲在田头墙角的虫儿更是忙碌着觅食求偶。
宁小丹睡得正香,突然被几声“笃笃笃”
的轻轻敲门声惊醒,她以为是展谓,忙翻身起床,开门一看,却是昨天带他们进温府的矮个家丁——来福。
那来福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冲宁小丹低声说道:“夫人说你们该动身了!”
宁小丹大喜,她没想到这温夫人还主动配合让他们走,于是忙悄声答道:“好,我们这就走!”
说完,她便转身准备去叫呆瓜起床背包袱。
来福一把拉住她,说道:“夫人千叮万嘱,让你讲信用留下柳公子,我们的人躲在暗处呢,你别使诈!”
“那是当然!”
宁小丹笑道:“小哥你也下楼躲着看好了,我们绝不带走柳公子!”
那来福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赶紧点!”
便轻手轻脚下楼去了。
宁小丹忙回房叫醒呆瓜,让他将行李背上,在门里等着,然后正要去敲展谓他们的门,不料门却自动开了,展谓穿戴整齐,背了包袱探出个脑袋来。
宁小丹埋怨道:“原来你们早已醒了啊,也不叫醒我,快走吧!”
说完,便回身要走。
展谓却一把拉住她,压低了声音为难说道:“我还没有叫醒主子呢,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展谓毕竟是练家子,听力自然比常人灵敏得多,所以来福轻手轻脚上楼的时候,他就被惊醒了。
于是来福与宁小丹说话的当儿,他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可他想到马上就要骗朱复,很是纠结,总觉得是背叛,因此在房里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始终不敢叫醒朱复,所以才等到现在。
“你真是!”
宁小丹轻声埋怨了一句,跨进门来,吩咐道:“你赶紧领着我哥哥下楼去,我马上带了朱兄就下来。”
“可是……”
展谓听她说要在这逃亡的关键时刻丢下主子先下楼,犹豫着。
“快去啊!”
宁小丹瞪他一眼,催促着。
“好吧!”
展谓只得出了门,去宁小丹房里领呆瓜,却不想呆瓜出了门不见宁小丹,根本不跟他走。
“我带你去找你弟弟!”
展谓只得拉着他哄道,呆瓜这才跟着他往楼下走。
朱复睡觉一向有展谓护着,所以总是安心睡得沉,又加上昨晚睡得较迟,躺床上又纠结了半天宁小丹的事,此刻正睡得香浓,梦里宁小丹说要离开他回老家娶媳妇,他很是着急。
此刻被宁小丹推了半天叫醒,迷迷朦朦中,他还以为是在梦里,一把抱住宁小丹说道:“丹弟,你不娶,我也不娶,咱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宁小丹此时心里着急,担心惊醒隔壁的柳如风,到时谁也走不了,所以也没有细想他的话,只一边拿了床头的外衣帮他披上,一边随口答道:“好好好,你快起来吧,咱们趁黑逃走!”
朱复听得一喜,也不怪是梦里还是现实,便起身下床来,跟着宁小丹便往外走。
直至走出了房门,被夜风一吹,他有几分清醒起来,顿住脚步,月光下看着宁小丹,迷惑问道:“丹弟,我是睡着还是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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