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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些后知后觉,可谢宁回过神来,便也只是无奈地望了外祖母和粱姑姑两眼,撇嘴道:“他又不是未曾来过侯府做客,本就熟络,又何必再多相处?”
“那段时间,她可与顾小姐有过什么接触?”
“呵,”
闻言,刘氏面上笑容越发盛了三分,轻笑一声,便神色和蔼地向谢宁看去,眼中却闪过追忆神色,忍不住感慨道:“魏公子亲自上门定亲之时,外祖母也和他说了几句话。
的确是个好孩子,阿宁——”
刘氏话音一顿,与此同时,却忽然对着谢宁摆了摆手。
谢宁会意地走到对方近前,便被她顺势拉住右手,动作轻柔地拍抚起来,语调舒缓道:“等日后你们两个成了亲,若是真要去边关,你可得常回京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啊。
莫要让我一人挂怀……”
谢宁哪里考虑过这么长远的事情,可如今刘氏骤然提起,她却也没有功夫细想。
对方话音一落,她便语气急切地接话道:“外祖母放心,我可舍不得您呢。
不管往后去哪里,谢宁都不会毫无音信,令您白白担忧的。”
“你这孩子,”
刘氏微微一笑,稍显嗔怪的语气之下,却是浓浓的动容,但见她眸光一闪,片刻之后,眼中便已似含着泪光,语气感慨道:“真是和你娘一模一样。
想当年你娘刚去蜀地时,也是每隔半月便写信来。
就连你出生后,她也未曾有所间断。
只可惜……”
她娘虽只是靖阳侯府的义女,可无论是外祖母,侯爷舅舅,还是已经过世的外祖父,都对她娘关怀备至。
想必若是此时她娘还在人世,外祖母也不会因触景生情而忽生感慨,这般伤心了。
外祖母身下虽有三位子女,两位舅舅也与她同住府中,儿子能够****相见,相较而言,这位慈祥宽和的长辈自然还是更疼离家在外的女儿。
她娘当年远嫁蜀地自不必说,身为宫中妃嫔的高贵妃,刘氏一年到头自然也见不上几回。
谢宁明白她此时的心情,略一思索,便翻过手掌,反握住对方干瘦的手心,温言宽慰道:“外祖母莫要多思,我娘若是知道您心中这般记挂,心里还不知要有多难过。”
话音一落,她便趁刘氏不注意,暗暗地朝粱姑姑使了个眼色,向对方示意起来。
外祖母岁数大了,念旧也是寻常,但情绪太过波动,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谢宁实在不愿看她神伤。
反观粱姑姑,自然也是这般想法,“表小姐说的极是,老夫人您就别再多想了。
您生辰在即,不若好好想想要在寺中供奉些什么好。”
这安慰有些无力,刘氏却也知她此时是太过伤感,便勉强扯出个笑脸,话音一转道:“好了,我知道了。
你们俩就别为我担心了。
有宁儿这么乖巧的外孙女在,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话虽如此,刘氏此后却始终有些神色怏怏,和谢宁不过聊了几句,便借口午乏小憩,取消了原本和谢宁定下的午膳。
谢宁是被粱姑姑一路送出鹤龄院的,可外祖母如此情状。
她始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转眸看向身旁的粱姑姑,才发觉对方亦是一脸忧心忡忡。
“姑姑。”
谢宁轻唤一声,并未多言,可心中所想,却已表达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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