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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行事方便,自然就不会有太多顾虑。
如此情形之下,萧衍还如此遮遮掩掩信口胡诌,未免就太不讲义气了些。
她说得理直气壮,可萧衍听来却只是微微苦笑,也不等谢宁再出声埋怨,便径直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我当时也是情非得已。”
说着,他便不由深深地看了谢宁一眼,话音微顿道:“秦子岳的性子你也清楚,我哪里摸得准他的心思?何况这本来就是他自己之事,我若是越俎代庖,反倒不美。”
谢宁却不由甩了他一记眼刀,冷声道:“可也不能任由他如此下去吧。
我已有婚约在身,他又何必再为我费心。”
萧衍闻言,便是目光一闪,暗暗打量了一番谢宁面上神情,方才轻轻叹息道:“感情这回事,从来不由人。
要真是像你说的这般容易,我又何必如此烦恼。”
话音落下,他便也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尚未入口,却又忽然站了起来。
谢宁心觉莫名,抬起头来,便见他已抬步向外走去,一推门便叫住一名过路的伙计径直吩咐道:“拿两坛寒潭香来,不——还是拿一壶杏花酿吧。”
“哎。”
那伙计应声而去,萧衍便又转身坐了回来。
谢宁虽见他神色如常,心中却仍免不了有些担忧,稍一犹豫,便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还没放下吗?”
“自然是没有,”
萧衍唇角一勾,一双桃花眼里却不露半分笑意,轻声自嘲道:“我倒是想放下。
可惜……”
谢宁见状,便也知趣地不再多问。
不多时,萧衍先前所点的酒水便上了桌,梨花木的托盘上摆着一把银壶,旁边却只放着一只酒樽。
谢宁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酒楼里的伙计办事,未免也太不周到了些。
且不说谢宁酒量尚佳,这杏花酿温醇甘甜,本身就没有多少酒味儿,就连小孩都饮得。
就算等下还要回侯府赴宴,她喝上两杯也是无妨。
可澄阳楼上了酒,却只给了一只酒樽,难不成是叫她用茶盏喝吗?
谢宁本就心烦意乱,眼下便不由有些气恼,转过头便要同那进来送酒的伙计理论。
却不料萧衍竟忽然笑了两声,抬手便朝那伙计示意道:“行了,你先走吧。”
谢宁不由诧异地看了萧衍一眼。
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也亏得他还能不计较。
萧衍留意到谢宁视线,一时反倒笑得愈发欢畅了,也不顾谢宁一脸不明所以的莫名之色,径直摇头叹道:“你说说,秦子岳这般护短,就连他手底下的人居然也有样学样。
谢妹妹,我看你往后在这澄阳楼中,只怕是喝不了酒了。”
“澄阳楼也是他名下产业吗?”
乍闻此言,谢宁不由一惊,心中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润物细无声。
秦峰对她的关切,不知不觉就渗透到了她的日常。
也难怪澄阳楼里会有这么多蜀菜了。
饶是谢宁此时心乱如麻,也不免因秦峰而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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