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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区中某一栋楼的三十三层,等电梯又等了好一会儿,我才如愿抵达。
想想我们那小城,最新盖起来的楼房也不过二十多层高,毕竟不用塞进北京这么些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敲了许久门,里面终于传来一句怯生生:“谁啊?”
我压低声音:“吴愉,快开门。”
珊珊立刻把我迎了进去,她眼睛都哭肿了,一见到我就往我怀里扑:“小愉,我完了。”
我看了看房间里,竟然不只珊珊一人,还有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正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抽烟。
那人虽然年纪不轻,打扮得却很潮流,又是大胡子又是留小辫儿,穿得还是花衬衫,加上一条烂得宛如乞丐的牛仔裤。
“别怕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我安抚着珊珊,“到底怎么回事?东子人呢?”
珊珊擦着眼泪,打开卧室门,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昏暗中隐约一个人倒在地上。
我打开灯,东子赫然出现,腹部插着一把刀,鲜血淋漓。
我差一点尖叫出来,好在及时堵住了自己的嘴。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指着东子,咽了口唾沫来让自己冷静一些,“你真的,把他杀了?”
珊珊说不清话,她看向沙发上那男人,那人抽完了一根烟,然后点点头:“不关珊珊的事,我杀得他。”
比起珊珊,那男人明显老练成熟很多,至少在这种时候,他还知道用一根接着一根的烟来缓解慌张,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给我叙述整件事。
整件事要从一个手镯说起,没有错,就是很早之前我在珊珊的床头柜发现的那个木镯子。
面前这个很朋克的男子,就是那个镯子的主人。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拥有相称的气质,和共同的艺术气息。
这个男人说自己叫随浪,艺名,是个搞音乐的名谣歌手,据说在他混的那个圈子里有点名气。
他还说自己只有二十八,故意打扮得这么老成,比较好装逼。
这房子也不是他自己的,是以前同一个酒吧卖唱的歌手买的,那歌手是个富二代,北京房价还没长飞的时候就收了这套房。
后来那歌手南下了两年,就暂时让随浪住这儿。
这些都是废话,我完全不想听这些。
我还在想是不是这些“艺术家”
脑子都有毛病,那头都搞出人命了,他还在这里气定神闲地给我说自己的发家史。
好在随浪没有说太久,很快他就讲到了珊珊。
珊珊在一家商场买酸奶的时候,两个人有了一面之缘。
随浪说自己喜欢红枣味的东西,正好珊珊当时在推销一款红枣味的新品酸奶,他一口气买了五板,把大半天都没什么销量的珊珊乐得够呛。
随浪这种人,讲情怀嘛。
讲情怀的人,有时候就不要脸啊。
他对珊珊顺手一撩,他说美女,你长得真像我以前在音乐学院读书的师姐,那么温婉,那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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