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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我哥在那骂骂咧咧,拉着我嫂子就跑了。
下楼之后,我看我哥也没追下来,问我嫂子说:“我哥干嘛打你啊?”
“谁知道啊,嫌我不天天回家伺候他,说他这几天饭都没得吃。
自己儿子都这样了,他还就想着自己吃饭。”
我哥真的是没救了,真的。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咒他死,偏偏这人还是我哥。
一瞬的,我看我嫂子和看珊珊特别相似,都是被感情或婚姻锁住的女人。
对方明明是人渣,明明是无赖,却除了陪对方一起沉沦苦海,没有任何出路可走。
我不禁想到许久不见的珊珊,也不知道在看守所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更加消瘦。
我暗自想好,等回到北京,安顿下来康康,我一定要好好陪陪她。
何孟言把北京那边的事儿安排得井井有条,康康直接被接近了医院,我妈没来,我嫂子也被安顿在了医院附近一家还算不错的宾馆。
奇怪的是,这次的医院并不是有周医生坐镇的那家。
说来我也是那家医院的常客了,从我怀孕,到流产,再到后来乱七八糟的大病小病探病,总是那同一家。
这次何孟言换了一家医院,我猜大抵是害怕回忆起和滕思芸有关的事吧。
我其实挺佩服何孟言做事儿的,特别有轻重。
他没有像个土大款一样,将我嫂子安排进富丽堂皇的五星级宾馆,让我无法解释,却也没亏待这对和他非亲非故的母子。
见康康这边都还算顺利,晚上我回学校找珊珊。
直接敲开她宿舍,她宿舍的室友道:“你居然不知道?珊珊退学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宛如晴天霹雳,珊珊一直将这张大学文凭看得很重,我是知道的,怎么这都眼看着快毕业了,突然退学呢?
我打了个电话给珊珊,没说我知道了她退学事情,先问她在哪。
珊珊那边特别吵,我什么都听不清,问了她好久,才听她说过一会儿给我打回来。
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拿着手机在她宿舍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终于接到了她的回电。
这次稍微安静一些,但还是抵不住那种有韵律的嘈杂。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肃然道:“你现在在哪呢?”
她打着马虎眼:“外面。”
“外面哪儿?”
她支支吾吾,说:“就是外面啊。”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有问题,于是又问:“你在外面做什么?”
“赚点钱,总还是要过日子。”
珊珊声音凉凉的,听上去让人有一丝心疼。
可能女人真的是有直觉这种东西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特别敏锐地指了出来:“你是不是在尊煌?”
她一下子愣了,久久没说话。
沉默在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有肯定意味的。
曾经问我能不能和她一起离开尊煌的珊珊,如今一言不发,自己又钻回了那个伤心地,在那种地方,重新开始肮脏地讨要生活。
我恨铁不成钢地想要骂她,却实在不舍,更不知道从何骂起。
我听到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醉醺醺地道:“珊珊,刘老板说今天要看你跳脱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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