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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表现出对他的冷漠与猜忌,不过是为了不让他起疑心。
其实要说我从何孟言算计我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大概不可能。
毕竟,就算我能原谅他利用我,我怎么原谅他间接夺走我的孩子,夺走我做母亲的资格?
何况那之后,他不管不顾地坚信是我为了股权害死滕思芸,他对我没有半点信任,也没有半点仁慈!
这样想来,就算我也算计他,我也猜疑他,那又怎么样?
我在空荡荡的病房里一个人坐了很久,就坐在康康躺着的那张床上,仿佛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还在。
可是现在,他被我在宋西辞的手上,还不知道会不会吃苦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害怕地瑟瑟发抖,亦或叫着要姑姑或者要妈妈。
不知道宋西辞有没有那个耐心,会不会恶言相向,甚至拳脚相加。
等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楼,坐上何孟言的车时,他正对着手机发呆。
难得,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不在做任何事情,只是发呆。
大多时候,即便是等待的间隙,他也总是在安排工作或者翻阅文件中度过。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上面跃然一个女孩的身影,抱着吉他安静地坐着,目光向下,并没有直视镜头,但是依然掩饰不住眼神中的灵气与悲伤。
“挺漂亮的。”
我随口道,虽然我意识到看别人隐私不好,但是找不到更好的开场,“新目标?”
何孟言掸了我一眼,把手机揣回去,没说话。
半路无话,看着窗外,我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会儿是素未谋面的雅婷,一会儿是诡谲莫测的宋西辞,一会儿又是缠绵病榻的小侄子,甚至有那么片刻,我脑海中还冒出何孟言手机屏幕上的女孩。
“她叫卜悦。”
突然,何孟言开了口。
“什么?”
“你刚才看到的女孩。”
他淡淡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和宴哲一起,在香港的时候。
她当时看上去特别忧伤,就是静静地坐在那啥都不干,看上去就冷冷清清的,一股莫名的忧郁气质。
香港那边大多数都说粤语,但是这个女孩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
宴哲想搭讪她,就问她叫什么,她说叫卜悦,宴哲说好名字。”
我心里把“卜悦”
两个字重复了几遍,一下子明白何孟言想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他自嘲地笑了笑:“卜悦说,的确是个好名字,但是我姓卜。
卜悦,就是不悦嘛。”
在何孟言口中,除了滕思芸之外我只听说过一个女孩。
就是他笃信是我帮助滕思芸自杀的时候,告诉我,即使我和“她”
很像,他也无法原谅我。
我那个时候就很疑惑,这个她是谁。
但我没有问,因为那是何孟言对我只有仇恨和轻视,怎么可能屑于同我分享他的故事。
而且这个名字,我也不是第一次听。
如果我没有记错,如果我尚且记忆力良好,那么那时候何孟言在尊煌酒醉,周医生喊我去接他,他拉着我的手,叫得就是“卜悦”
的名字。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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