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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拼命工作只为了还那十八张被刷爆的信用卡,工资奖金发到手从来不过夜,全搭在卡债上,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裤兜比脸干净。
电话那边愣了下,谢希自知技俩被拆穿,讪讪一笑,忙转移话题:“小苏姐,您去哪儿了?怎么把房子都退了,要是没什么灵感,您就当放个假出去走走,回来咱还跟以前一样!”
“你没长眼么?我递的是辞职报告,不是休假表。”
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苏盏,谢希喊第二,没人喊第一。
苏盏大三的时候写文遇上谢希,谢希那时候还是个小编辑,也算是伯乐识千里马,一眼就看中苏盏是棵文学界的好苗子,愣是把她挖来公司给好好栽培了两年,给推荐,还给写专栏。
逐渐的,苏盏有了成绩,而谢希是最了解苏盏的脾气,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有什么事儿要是好好跟她说她还能听你的,要是跟她犟,她就是拼着头破血流也不会让你舒坦。
于是他放缓了语调:“小苏姐,我知道您回了雅江,那是您老家,受了委屈谁不是第一个想着回家?您要是觉着累,没关系,那就先歇一阵,咱也不管啥工作不工作的事儿,刚好前一阵,我那边有个朋友出国了,有个房子空着的,明天我让人来接您,您呢,就在那边浇浇花养养鸟啥的,修修性子,我知道您肯定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挤着巴掌大的地方。”
苏盏的情况谢希当初挖她的时候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老家在雅江,可雅江没有她的家,有个十年的好友,如今还带着高三不听话的弟弟,依着苏盏这独来独往的性子,住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她自己也住不惯。
而她原本也打算过几天出去找房子住。
苏盏也知道,谢希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跟当初挖她的时候似的,不跟他走,死活粘着她,走哪儿堵哪儿,弄到苏盏最后没办法,这才答应了去他那儿试试。
这要是不答应下来,明天他准能出现在她面前撒泼打滚闹上吊。
苏盏应下。
“好嘞,您要想在朋友家住几天先叙叙旧也成,明天先带您过去看看环境或者买点家具先搬进去,等什么时候您想搬过去了,我再找人帮您搬。”
他交代得事无巨细,俨然是个八十年代的管家。
“是,谢管家。”
苏盏打趣地说。
*
“谢管家”
的工作效率向来高,第二天一早,就有辆香槟色的高档车在楼下等。
成雪扒着窗口看了眼,摇着头惊叹:“你助理什么来头?这么好的车?”
彼时,苏盏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最新一期的杂志期刊,头也没抬,淡淡说:“他是个欠了十八张信用卡被各大银行追债的穷鬼。”
“不能吧。”
成雪摇着头表示不信,说话间,她又掀开窗帘往外探了探,“我说你这妞在外面别是被人…给…包了吧。”
苏盏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么?”
成雪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圈,托腮沉思片刻,认真地点点头:“像,真像,皮白貌美气质佳,这身段儿,这小腰儿,啧啧……不包你包谁,我要是个男的,我就包你。”
成辉不知所谓地凑着热闹:“我也包,我也包。”
成雪把他脑袋推一边,笑骂着让他滚一边儿去,欢闹间,门铃被人按响。
成辉去开门。
门口站着西装笔挺的男人,三十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冲他恭恭敬敬一俯身,“您好,苏盏小姐在吗?”
…
房子在雅江市西郊的一个小区里,不繁华,也不僻壤。
司机先生把车停进车库里,然后下车绕过车头给苏盏开门,带着她进了一桩公寓,房子在公寓的十楼,最顶层,整个环境确实不错,清幽,不闹腾。
十楼只有两户,对着门儿。
房子很大,复式结构,通透,敞亮,顶楼有个小隔间,隔间外是一个半弧形的小阳台,一眼望过去,全是盘地而起的一桩桩高楼大厦,接踵相接。
苏盏往下看,道路两旁是一颗颗列队的白杨树,迎风伫立,像站岗放哨的士兵。
她转身下楼,司机先生也跟下来。
苏盏绕着房子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观察,慢悠悠地思考,一楼的客厅不大,因为被一个吧台占了空间,环形的棕红色琉璃吧台,背后靠墙是一个红棕色的实木酒柜,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酒瓶,都是些西洋酒:威士忌,伏特加,香槟…
…还有苏盏最爱的雪利酒。
她有失眠症,晚上有喝酒的习惯,不喝就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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