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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叔不用看,就知道嘴馋的毛头小子,嚷嚷着想吃肉肉。
那小子没上过几天学,他娘让他去上学,是他自己学不进去。
候二哥也劝说过这孩子,可这孩子宁愿在工地上吃苦受累,也不愿意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说教。
这孩子坐在教室里,嫌板凳上的针扎他的小屁股。
“小子,你喝口茶……茶水,叔买肉肉……啦。”
钱二叔嘱咐那小子喝点茶水,他心疼那小子,他还是个孩子。
他派饭的时候,会给他多捞点菜。
这小子正在长身体,不能缺了营养,孩子爹娘不在身边,他更不能亏了孩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兄弟们在一个锅里吃饭,时间处久了,亲的就像一家人似的。
“叔,我就知道叔最疼我。”
那小子一边撒娇,一边拿起茶缸喝茶水。
那小子亲昵的话语,温暖了钱二叔的心,他笑了笑,说那小子,“我们搬……砖!”
叫华夏的兄弟,他唱着欢快的歌声:
请到天涯海角来,
这里四季春常在,
海南岛上春风暖,
好花叫你喜心怀。
……
兄弟们沉醉在歌声与微笑里,在繁华的南京城蹩脚的角落里,兄弟们搬砖、喝茶、兄弟们唱着带泪的情歌。
我们的钱二叔,他暂时搁置了对卖菜女人的纠结,他需要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小收音机播放单田芳的评书《三侠五义》。
“好……好听,真的好听……听。”
这是钱二叔对诸多美好事物的界定。
漂亮的女人,他称之为好看。
美妙动听的旋律,他称之为好听。
他嘴里的“好看”
,他嘴里的“好听”
,是他独一无二的经典。
“兄弟们,”
候二哥诗意盈盈,秋风那个吹,撕裂人的肺,“秋风那个吹,吹得人心碎,我想起你呀!
我的孩子,我的家,我那最最美丽的婆娘。”
美丽的情怀,美丽的家乡,美丽漂亮的她,美丽的思念如潮水,纷至沓来。
兄弟们一个个扯开嗓子喊,美丽的家乡,美丽的人儿,美丽的俏姑娘,美丽的山花花。
简单的拧巴的钱二叔,这个可怜的男人,此刻被感动,被激动得热泪盈眶。
候二哥的多情,钱二叔不是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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