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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头过来时,禅房外的人都走了,他像是特地掐准了时机,不想跟那些人碰面。
一门之隔,宋邧氏在里面跪着念经。
赵老头在门外站着,出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阿望不是小孩子,他兴许就是觉得酒楼闷,出去散散心。
迷了路。”
里面没动静。
赵老头背着手来回踱步,“不到晌午,应该就会回来的。”
里面还是没丁点回应。
赵老头喊自己的学生,“你回去罢。”
书生反应慢半拍,他抬起头,明显的心不在焉,“老师,你喊我?”
赵老头摇头叹息,“一个俩个的,都怎么了?”
晌午过去,人依旧没找到。
宋府被压抑的氛围笼罩,下人们走路做事都轻手轻脚,大气不敢出。
叶父来过一趟,也没见到宋邧氏的面儿,他的态度送到,在禅房外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没多待就走了。
叶家的人都在两眼一抹黑,要死要活的寻找大小姐,腾不出人手帮忙。
到了下午,镇上的人们知道一个惊天的消息,原来不见人影的不止是宋少爷,还有酒楼的戴老板。
他们都被妖抓走了。
肯定是的!
人们开始恐慌,妖怪还在镇上,没有走,上次他们误以为张老板是妖,结果弄错了。
这次呢?妖会换上谁的皮?
有人看到了张老板的老母亲,她又跟平时一样,在大街小巷走动,今天不但念叨个不停,还发出笑声。
怪渗人的。
胆子小的孩子都吓哭了。
那孩子的母亲咒骂,“疯老婆子,吓唬孩子干什么啊?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老妇人脚步不停,嘴里的念叨也不停。
街上有人闹,有人骂,有人大叫,恐慌在无形之中扩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害怕,人们开始草木皆兵,疑神疑鬼,更有人觉得身边熟悉的亲人朋友都变的可疑。
信任这个东西可以很牢固,也可以一碰就碎。
一旦出现危害个人生命的东西,自保是人们会做的唯一选择,亦是本能。
不知不觉的,太阳渐渐西斜,夜幕已经露出曼妙的身影。
镇上的人们措手不及,他们强烈反抗,拒绝充满危险和未知的黑夜到来。
可天空还是暗了下去。
刘楚整整找了一天,他挨家挨户的找,镇上的那几口井,蚯蚓河,蜘蛛岭,钺山,甚至是茅坑,地窖,水沟,山坳,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四毛拿着两块芝麻饼,“老大,给。”
刘楚坐在墙根,没接。
四毛说,“宋少爷在外留洋那么多年,会的东西多着呢,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其他捕快会意的附和,“是啊是啊!”
刘楚把刀丟地上,双手扒着头皮,身上的官||服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臭味,汗往脖子里淌。
他这灰头土脸的混乱模样,全然不见一贯的沉着冷静。
四毛见地上的人拿着刀往前跑,差点被嘴里的饼噎住,他咽下去就喊,“老大,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啊?”
人已经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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