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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然后把准备睡到日上四杆的柳鹤从满是口水的被褥中提了出来。
这孩子,从小就没个好睡相。
给柳鹤囫囵洗了脸,掂了掂了四师兄留下的银子,清清爽爽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顺口问了句看门的小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结果他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没了耐性,便牵着柳鹤走了。
华卫城毕竟是秦国的国都,很是繁华,我和柳鹤走了一路,买了许多梅花糕栗子糕萝卜糕还有他一直念叨的驴打滚。
集市上人很多,大家吵吵嚷嚷的,热闹得紧。
我和柳鹤走了一路也走累了,想着早上起得晚,虽是吃了许多糕垫了肚子,可是胃里毕竟没有什么主食,显得还是很空。
我拉着柳鹤在一个豆腐脑摊子坐下,叫了句,“老板来两碗豆腐脑五个包子。”
头上缠着白头巾的豆腐脑大叔很是热情,一边盛着豆腐脑一边问,“姑娘是要甜的还是咸的?”
我狐疑,这豆腐脑还有甜的?豆腐脑不应该就是浇上香浓的卤汁放上葱花和香菜加了辣子的一种极品早餐么?甜的是怎么个回事。
我怀着一腔思上进知进取的一颗探索之心,一脸正经,“一碗甜的一碗咸的。”
当然了,甜的是给柳鹤的,他一向嗜甜食,这样的选择最好不过了。
柳鹤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姐,咱俩换换行不?
我坚决,不行。
然后将桌子上的辣椒碗里的辣椒扣进碗里一般。
柳鹤嗜甜忌辣,从小就这样。
看着柳鹤一脸不情愿的挖了豆腐脑,我其实有点忐忑,到底好不好吃呢?
就在我盯着柳鹤的勺子放进嘴里的一瞬间,我听到了隔壁桌噗嗤的笑声。
“这位姑娘,豆腐脑里又没有毒,你这样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人家老板怎么做生意啊?”
这声音听着甚是耳熟,我转头一看,呵,这不是那天那个紫衣的青年么?今天也是一身的紫衣,难道是好几天都没换过衣服了?看他那样子也不像个没钱的,啧啧,这王城里的人真奇怪。
我定睛看了一眼他那桌子,上面也是赫然一碗甜豆腐脑,哼,甜党都是异端。
转过头来却看到柳鹤吃的心满意足,边吃边说,“姐,这豆腐比咱山下的嫩多了,你要不要尝尝?”
我本来是想尝尝的,可是看到隔壁桌那个紫衣的身影就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我挖了一勺满是辣椒的卤汁送进嘴里,道我才不要呢。
我风卷残涌地把豆腐脑和两个包子解决掉,包了剩下的两个包子,给还没吃完饭的柳鹤抹了抹嘴,然后扔了点碎银子在桌子上,道了声不必找了,拽着柳鹤离开。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我十分喜欢。
可是走了没多久,我发现那个紫衣的身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去看胭脂水粉,他就在旁边的摊上看小孩子的风筝面具;我去买山楂糕,他就在一旁喝大碗茶;我的荷包被小偷偷了,他就帮我追。
柳鹤看着跑得飞快的紫衣人士,嚼着包子对我说道,“姐,他肯定是暗恋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人影带了我的荷包回来,一脸的笑容,觉得,这个世界真疯狂,我这样既没脸蛋也没胸的女的都有人喜欢,这是一个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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