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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容易出口。
明筝觉得松快多了,礼貌与他寒暄:“前些日子家里的老太太还说,想邀请侯爷上门吃酒,外子怕侯爷事忙,未敢贸然送帖子过府……”
“无妨。”
他轻吐二字,这次答得很快。
明筝倒是一时愕住,这话的意思……她有点不敢猜。
陆筠转过脸来,隔着雨雾望着她侧颜,一字一句道:“送贴子,我……本侯定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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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西暖阁,太后托腮坐在窗前,抬眼望着外头的雨。
敬嬷嬷在墙角收了伞,换过鞋子才悄然走进来。
“怎样了?那木头还是不理人吗?”
太后声音带了些许揶揄,她不是不知自己的行为不妥,仗着皇家身份欺压臣下家眷。
可她时日无多,能为活着的人做的,仅此而已。
敬嬷嬷摇了摇头,“说着话儿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身边跟着宫人,多半也不会是什么逾矩之言。
侯爷隔得老远,淋的浑身透湿,碍于身份,不便近前……”
太后蹙蹙眉,又长叹了一声,“孽缘。”
敬嬷嬷凑前道:“娘娘怎么看?侯爷难道当真对那明氏……?”
“你还不知道他?”
太后望着雨雾,有如梦呓般,“若不是他十分情愿,如何会跟着去?哪怕淋着雨,也舍不得甩脸子掉头走,换个人,早就翻了脸,公主他都未见瞧在眼里头,遑论这还是旁人的家眷?”
敬嬷嬷心道那可不就是孽缘?那么多青春正好的闺秀供侯爷挑选,怎偏偏就把心拴在了这么个妇人身上。
太后最放心不下侯爷的婚事,这么一来,所有希望落了空,难不成终将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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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淋漓,这会子雨势小了许多。
城楼上,陆筠俯望着广场上渐行渐远的马车。
那抹似有若无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周身。
郭逊上前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承宁伯府?”
顿了顿,笑道:“侯爷有没有听说,最近坊间的传言?”
陆筠没言声,郭逊自顾自说了下去,“听说梁霄在西北从夷人手里抢了个绝色佳人,在军营就不避人的宠着。
若这传言为真,怕是很快弹劾梁霄的折子就要堆成了山。
过往他爹粱少轻的风评就不怎么好,圣上还为此申斥过。
如今子承父业,都栽在女人上头,可见血缘这玩意儿,当真神奇得不得了。
咱们卫所都开了盘口,赌姓梁的这卫指挥佥事能做多久。
侯爷若是有兴趣,大可下个注,属下……”
陆筠转过头望他,半晌没说话。
郭逊瞧他的面染寒霜,似乎极是愤怒,话头不自觉地顿下。
“梁霄……”
陆筠垂眼念出这个名字。
默了片刻,轻声吩咐,“去请来,卫指挥使司衙门校场,本侯要演武,请粱佥事大人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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