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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珊挑了挑眉,看了田嬷嬷一眼:“哦?”
田嬷嬷忙不迭地垂眸,心里却惊喜交加,只因沉思中的林芷珊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是那般地惊人!
或者可以这样说,此时的林芷珊在不经意间已有了文倩蓉当年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尊贵和傲气。
“这几天,盛京并没有人传扬于少爷英雄救美的消息,老奴觉得有人特意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而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那些皇亲贵族……”
林芷珊撇了撇嘴,眼含讥讽地说道:“若我未猜错,定是那武候王世子私下里作了手脚。”
“这……”
田嬷嬷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不可思议:“难不成于侍郎夫人之所以未到定国公府提出求娶三小姐一事,就是因为那武候王世子私下里出言警告了他们?”
“不……”
林芷珊摇了摇手指,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田嬷嬷,你应该将整件事情串在一起思考……”
“大小姐的意思是……”
得了林芷珊提醒的田嬷嬷眉头紧锁,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来:“因《无名氏诗词集》一事,三小姐的名声有了污点,所以于侍郎夫人看不起三小姐……”
林芷珊点点头,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这……这也……”
倒是田嬷嬷惊得瞪圆了双眼,嘴唇蠕动了许多下都无法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梧香院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将房间里每一件物品都染上了一层炫目的光泽。
林老夫人双眼微眯,懒懒地倚在软塌上,时不时从摆放在塌旁的小几上的点心碟里取出一块糕点品尝,偶尔也抿上一口茶水。
钱嬷嬷将最近几日定国公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汇报完后,才轻声道:“老夫人,菊园已收拾妥当。”
林老夫人沉吟了会,从随身佩戴的荷包里取出一枚锁题递给钱嬷嬷,道:“将下人名册拿过来。”
“是。”
钱嬷嬷应了声,迅速站起身,走到靠近窗户的梳妆台处,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尺来高的小匣子打开,将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名册取了出来,然后再细心地锁好,又重新将锁匙和名册一齐递到林老夫人手里。
林老夫人摆了摆手,只将锁匙接了过来:“往后这本名册就放在你那儿吧。”
钱嬷嬷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也拒绝道:“老夫人,这怕是不妥……”
这本名册里不仅记录了整个定国公府所有下人的姓名、家庭关系等最基本的东西,还记录了每个院子最得力的丫环婆子们的喜好,是否已投靠了林老夫人等隐讳的信息,可谓是重之又重!
林老夫人笑着打断钱嬷嬷未说完的话,拍了拍钱嬷嬷的手背,脸上流露出一抹怀念:“玉玲,这几十年里,若没有你的看顾,我早就尸骨无存了,又如何能健康地活到现在不说,还能享受三代同堂的幸福生活……唉……想当年……”
钱嬷嬷抿了抿唇,脑海里浮现出诸多念头,末了它们又全部慢慢地淡去,只留下对林老夫人这般信任看重她的兴奋和感动:“老夫人,老奴这条命是你救下的,若非你当年出手,老奴早就下地狱了……”
说到这儿时,钱嬷嬷还从衣袖里取出绣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而林老夫人也不知何时泪眼盈眶,同样取出绣帕拭擦眼角的泪水,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就觉得前段时间因为林芷珊等事情而生出来的一些莫名的隔阂消失了。
林老夫人按了按眼角,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只不知我定国公府究竟得罪了哪位神仙,先是文氏突然去世,再来又是云儿的清誉受损……”
钱嬷嬷静静地倾听着,偶尔也附和几句,再也不像之前林老夫人提到林芷珊和林依云两人时有意无意地说和几句,甚至心里还难得地为之前私下里收了这两人的好处而懊恼后悔不已。
看着将头越埋越低的钱嬷嬷,林老夫人眼眸里异色连连闪烁,心知此次敲打得差不多了,遂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如今已是七月,再有一个多月就又到女子书院招生时间了,也不知此次我定国公府又有几人可以入书院就读,唉……”
钱嬷嬷抿了抿唇,道:“老夫人无需担心,二小姐是二房嫡女,且又才华横溢,原本上半年就能入女子书院就读,这次定会顺利通过女子书院的入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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