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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受郡主的礼。”
曹进伯赶紧回礼,花琉璃虽是小辈,但却是皇上亲封的爵位,尚书与郡主虽是平阶,但意义却不同。
“她一个小孩儿,给你行礼有什么不能受的。”
花应庭指着贡院紧闭的大门,“曹尚书,你怎么在此处?”
曹进伯失笑,这三天他每日都有出现,花应庭竟然毫无察觉?他说明缘由后,忍不住多看了花琉璃几眼。
小姑娘不多言多语,又懂得礼貌,没有半点郡主的骄纵。
辉之怎能说人家小姑娘嘴硬心软,分明是个讨人喜欢,还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嘛。
与花应庭寒暄完,曹进伯刚走出一段距离,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友人便拉他来到角落里,小声道:“你怎么在贡院门口,跟花应庭交谈那么久?”
“这有何不妥?”
曹进伯反问。
“自然不妥。”
友人道,“你知不知道陛下原本要让花家女嫁给英王,结果最后却给英王定了林家女?”
曹进伯皱眉。
“陛下对花家早已经有了猜忌之心,你在贡院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与花应庭交谈甚欢,岂不是给人把柄?”
友人忧心道,“待陛下清算花家时,自会有人拿今日之事,来诬陷你。”
听到这些,曹进伯心里有些难受。
花家为了守卫大晋,这些年一直尽忠职守,当年卫将军尚在孕中,都带兵去了边关。
如今战事已平,无人敢犯大晋威严,花家地位反而尴尬了起来。
英雄一生,不该如此。
他扭头看等在贡院门口的花应庭,看到他的女儿,正举着一盘削好的水果递到他面前,如此温情又平凡的一幕,竟是让他心生酸楚。
“但求……问心无愧。”
曹进伯道,“多谢王兄提醒,我心中有数。”
“有数便好。”
友人叹气,“花家……怕是风光不了几年了。”
春闱还没结束,已经有几个晕倒的考生被扶出来,被守在旁边的医官及衙差匆匆抬走治疗。
花琉璃看得心里七上八下,干脆走出来透透气。
外面摆了很多吃食小摊,各种味道挤在一起,营造出热闹的烟火味道。
几个假道士装模作样地坐在街角,给那些心神不宁的陪考人算命。
穿过热闹的巷子,花琉璃与那位姚家姑娘再次相遇了,对方心里还拿着刚从道士手里求来的符。
嘴上说着不相信求神拜佛,私下里求符却很积极。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小吃的水蒸气缭绕在空中,孕育着难言的尴尬气氛。
在这个瞬间,姚姑娘看不见天,看不见地,也看不见过往的人影,她只看到花琉璃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对方在嘲笑她。
她面色涨红,觉得自己难堪极了。
“你没事吧?”
她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听到来人的声音,姚姑娘面色好了些许。
“我没事,林姑娘。”
姚姑娘对林菀笑了笑,把手里的符偷偷藏进袖笼,抬头对花琉璃福身行礼,“福寿郡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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