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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打雷了,干憋了几个闷雷,却没下一滴雨。
三春脸色一僵,不会真的干打雷不下雨吧?
见她惊恐的神色,他忽然有些好笑,轻声道:“起来吧。
今日且饶你一遭,以后再敢胡言小心你的头。”
其实他也没想要她的命,只是讨厌有人对他说谎,想要教训一下,现在她晒也晒了,跪也跪了,也便罢了。
三春依言爬起来,觉得应该致谢,又跪下,“谢君侯恩德。”
话音刚落,雨就已经下了了,雨不大,却“滴滴答答”
下个不停,看着这牛毛似的绵绵细雨,滴在身上有些微的凉。
她很觉自己这个头白磕了,随后想到自己脸上的药丸见不得水,慌忙站起来,不等跟他告退,就狂奔而去。
后面风间大骂:“你个小子,好生无礼?”
三春猫下腰,抱着肚子,“人有三急,大人勿怪。”
风间哼一声,“这小子,两大盘子果子糕饼都吃下去了,活该闹肚子。”
仲雪望着她的背影,沉吟一刻,忽道:“跟上去。”
风间不解,“跟上去做什么?”
“看。”
他扭捏,“人家是上茅厕……还是个男的……”
仲雪冷笑,“叫你去就去。”
这个叫春的,身上有太多的谜题,他不相信她是那个飞虎军的“春”
,一个多年当兵的铁汉子,又怎会像她这样唇红齿白,手脚娇嫩。
而且她和三春有太多相似,所以他迫切地要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让风间去,而不是他自己。
你想啊,他一个君侯怎能为人守茅厕?那多丢人啊。
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他觉得她很可能不在茅厕,让风间去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风间去了一会儿,果然没找到三春,问了几个营中人,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他暗送了口气,只要不让他去看男人屁股,倒不介意被主公挨骂。
仲雪没有骂他,他自然也不可能满处找一个要方便的人。
正所谓来日方长,只要她在这营里一天,就不怕她露不出马脚。
敢在他面前玩心思,那就要瞧瞧到底是谁心眼更多。
三春其实也没走远,她只是到了伙房里打了盆水,先把脸上的易容药洗净,然后又重新涂上一颗。
这个时候离用膳还有段时间,军营里吃饭都晚,不到饭点的伙房是最安静的。
她迅速收拾完,等到再见仲雪时已恢复了那蜡黄的模样。
雨停了,眼看着天色已黑,仲雪起驾回府。
她回去磕头谢恩,不过从她再出现到车驾远离,他再没看过她一眼。
她心中稍安,真希望从此以后,他再也想不起她。
一连两三天,城阳君都没有再来,三春对此甚感欣慰。
从某种程度说,军营的日子比城阳君府还要好些,至少这里自由,不操练的时候可以随意走动。
那一日城阳君离开,并没给她安排什么事,她依旧可以过她无所事事的日子,无聊时会骑马出城,在汾水河游个泳,摸几条鱼烤烤,或者去她住过的陷坑躺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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