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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邓公子说,过几日他伤好了,可能会搬出去,或者继续追赶同伴。
但他留了州城外的一个地址给属下,说到时候可以去那里寻他。”
“看来贵妃与皇后的事儿不是秘密了。”
宋在水了然,对卫长嬴道,“他这次设法住到前院,把消息转给了我,但姑祖母与姑姑若听到此事,肯定会打发他走的。
所以他才急着留下备用的地址……此人做事精明谨慎,到底是邓家的本宗嫡子。”
卫长嬴叹道:“但望这是一条生路,那邓贵妃不要太过恶毒才好。”
“终究是拿着我二哥玉佩来的人。”
宋在水神色凝重,语气却轻松,道,“至少二哥也觉得这是条生路呢!”
卫长嬴寻思了片刻,虽然觉得说了可能打破宋在水的幻想,但兹事体大,还是道:“虽然表姐说黄雀衔芝玉佩外人是不知道的,但我觉得还是将那些碎玉取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二表哥亲手雕刻的那块。
因为咱们这样深闺里的千金小姐,凤州也好、江南也罢,都离帝都那么远,怎么咱们有点什么心思,帝都都先比咱们知道了?我也就算了,我随江伯学武是许多人都看见的,根本就瞒不过人。
可表姐的不情愿除了私下里和我说一说,就是写信给舅舅——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这些能泄露,何况是一块玉佩?”
宋在水沉默半晌,才幽幽的道:“也是。”
——假如黄雀衔芝玉佩并非宋在疆所赠送说明,那么宋在水,或者说宋家的景遇就更加的尴尬了。
甚至到了许多秘密都保不住的地步……
这也意味着,邓宗麒的可信度,并没有宋在疆为他佐证。
宋在水如果执意依他之计而行,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可若是不理会此人……宋在水的前程一样无亮。
这一次出了鸣瑟居,卫长嬴在路口足足徘徊了好半晌,才决定去寻宋夫人。
看到女儿过来,宋夫人放下手中之事,关切的问:“怎的了?”
“表姐旧伤难愈,母亲这儿若是人手还够,还是让画屏她们去个人在鸣瑟居里照应着吧。”
卫长嬴沉吟片刻,道。
宋夫人一皱眉,看了眼左右,施嬷嬷会意,把心腹之外的人都打发了。
“究竟怎么了?”
卫长嬴一下子红了眼眶,哽咽着将前因后果说来。
宋夫人听后,呆了半晌,才喃喃道:“这孩子怎的如此命苦?”
随即又猛然醒悟,怒道,“悔婚……还是悔与皇家约下来的婚约,你也敢去管?你好大的胆子!”
“原本是觉得太子不好,怜惜表姐才貌双全,然而到底还是存着一线指望的。
毕竟表姐颇有手段,不像我只会叫母亲替我操心,又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亲自择定的太子妃,即使太子不贤,然而表姐兴许能够让太子上进呢?可现在表姐若是进了东宫哪里还能有命在?”
卫长嬴擦着泪恳求道,“母亲,您就表姐一个侄女,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皇后与太子已经为此记恨上了,不管往后如何,表姐自己且不说,舅舅也会被拖累的!
往后纵然太子承继大位,回过头来清算此事,舅舅岂非赔了表姐又折兵,平白的扶持了东宫一场?!”
宋夫人心乱如麻,眼眶也红了,含泪道:“你知道个什么?在水也是我的嫡亲血肉,我能不疼她吗?可你们那舅舅……而且现在即使你们舅舅改了主意,这婚哪里是他说退就能退的?别说在水许的是太子了,就是你,你以为沈家的婚事,是能随意更改的?!”
施嬷嬷见这情形忙上来圆场,宋夫人拭了泪,冷静了下,又继续道,“但你说的也对,如今不是在水嫁到东宫是否过的好的问题了,而是宋家决计不能赔了这一代唯一的嫡女,还要被皇后、太子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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