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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在襁褓的那些时日,也都是贺妹妹辛苦,婢子只是打打下手罢了。”
“原来姑姑是从帝都来的?”
卫长嬴隐约听出这黄氏约莫是祖母回凤州
时特意留在帝都盯着二叔一家的人,只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到了凤州?是有事需要亲自过来禀告,还是祖母的吩咐?她心念电转,面上微笑着道,“我方才听双珠说祖母在和一位远来的姑姑说话,还以为是从江南来的呢!
姑姑以前还照料过我,可惜那会我太小,竟不记得姑姑了,姑姑勿怪!”
黄氏忙道:“大小姐那会还小呢,哪儿能够记人?何况婢子也是帮贺妹妹打一打下手罢了。”
宋老夫人笑:“原本说好了让浅岫与贺氏一起照顾你的,不想后来因为你祖父的病,咱们仓促回凤州,许多人都没来得及带上,这才把她留在了帝都的宅子里。
你记事以来没见过,也无怪会猜到江南去了。”
卫长嬴听了这话,心想果然这黄氏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帝都,是祖母故意安排的。
否则以陈如瓶在宋老夫人身边的地位,再怎么仓促带不上人,陈如瓶的外甥女总归不可能被忘记的,所以只可能是故意把她留下的。
只是算起来当时黄氏也才和自己如今年岁仿佛,这样年轻恐怕还是使女,纵然许人了总归也是年轻得紧,监督得了二叔一家么?二叔可是连祖父都赞他精明的。
或者宋老夫人当年不止留下黄氏一人?还有其他更年长更可靠的钉子,只是这次没有一起回来?
但宋老夫人自己都说了,黄氏在帝都可是帮着二夫人端木氏“打理上下”
的。
按说老夫人一走,帝都的宅子里,端木氏是正经的当家主母。
哪怕黄氏可以挟老夫人之势,可这山高水远的,若是自己没能耐,这都十几近二十年了,端木氏不敢阴死她,还不能将她彻底架空么!
哪里有让她帮着打理上下的余地?
这么看的话,当初宋老夫人即使挑了不止黄氏一个钉子钉在二房里,黄氏也该是其中的佼佼者。
结合黄氏奉命留在帝都时的年岁和如今的成就,可见她的心计城府,否则怎会年纪轻轻的就被老夫人觑中,委以重任?
……却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在现在这时刻忽然回到凤州是什么缘故?要说十几年来这黄氏还是头一次在瑞羽堂里出现,但宋老夫人对她还是很熟悉很随意,显然不可能十几年来两边不通音讯。
恰恰相反,从这一点上看她们应该是频繁传递消息才会一直维持着十几年前同处一宅的熟悉。
若是一般的事儿完全不必黄氏亲自跑一趟,既然她亲自来了,那怎么都不会是小事!
可现在看宋老夫人与黄氏都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宋老夫人甚至还有心思帮黄氏与孙女拉近关系……卫长嬴不禁狐疑的想: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叫我知道,故此祖母和这黄姑姑才这样只说笑不议正事?
她正揣测着,宋老夫人已经继续道,“莫看浅岫与贺氏年岁仿佛,她可比贺氏精细得多了,往后有她在你身边,我啊,也放心了!”
卫长嬴一惊,脱口道:“祖母要赶贺姑姑走?”
虽然她猜测这黄氏能叫宋老夫人这样给体面,不可能仅仅是陈如瓶的缘故,必然本身也是非常精明能干的人。
只是贺氏虽然泼辣卤莽,却是一直陪在卫长嬴身边的,卫长嬴对这乳母感情匪浅,自然舍不得与她分离。
此刻也顾不得黄氏就在旁边,脸上就急了起来。
宋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一副恨不得跳脚的样子是什么意思?难为咱们家多给你一个姑姑就过不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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