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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子后,大伙儿也没有多做停留,只草草喝了两碗玉米粥后,便启程往镇子里赶。
方景天依旧骑马,华辰轩却在他嫉妒的眼光里跳上了青苹的马车,一众人等呼拉拉地上了路。
哪知才走到半路,华辰轩就发起烧来,满脸绯红滚烫,额角冷汗淋淋,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辰轩,辰轩,你醒醒,你醒醒啊!”
青苹心下焦急,不停地轻唤道。
方景天在外听到动静,急忙吩咐停马,探进头来看了,也不由得皱了眉。
这个情况不太好呢。
方景天想了想,对青苹说道:“你别急,辰轩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你先带着他继续赶路,我到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大夫。”
“嗯,快去快回啊。”
青苹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待方景天走后,青苹便将华辰轩抱了过来,趴在自己腿上,又催着车夫,加快了速度,心里恨不得马儿跑得快些,再快些。
好在一路畅通无阻,青苹一行在半晌午回到了溪水镇,直奔景大夫的医馆而去。
景大夫见青苹大白天地抱着个大男人从马车上下来,吓了一大跳。
青苹也懒得解释,一边抱着华辰轩往医馆里面跑,一边朝景大大夫急急道:“爷爷,快帮我看看吧,辰轩他快不行了!”
景大夫一路笑骂着跟了进来,“臭丫头,真是乌鸦嘴,什么叫‘快不行’了——”
华辰轩此时双目紧闭,连呼吸都弱了几分,状况确实不太好。
青苹在边上看着景大夫把脉、施针,心里揪作了一团。
忙活了好大会儿,景大夫终于停了手,写了方子又亲自配了药,叫小徒弟拿去熬了,又安慰青苹道:“没事了,丫头。
这小子也是个命硬的,十灾八难地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遭。”
青苹一惊,“他经常生病吗?”
景大夫笑笑,“是啊,小的时候,因为生产时不足月,一个月里头倒有二十来天是病着的,亏得他有个好娘,一直悉心照顾,才能平安长到这么大。
秋娘——真是个好女人哪!”
景大夫说着就叹了气。
“爷爷,你认识他的母亲?”
“怎么不认识?不但是他娘,他爹也是认识的——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衣冠禽兽!”
景大夫面上陡然怒气上涌,破口大骂道。
“想当初,他流落到咱溪水镇的时候,比个叫花子还不如,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
秋娘是个心善的,在街上拣了他,带回丽春院里悉心照顾了大半个月,这小子的伤才养好。
可惜这不但是条白眼狼,还是条色中饿狼。
秋娘被他骗得了身子,不久后就有了身孕,这小子却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从此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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