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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凛剑浏览完毕后,认为没有问题,将文件推到苏桥面前。
苏桥看都没有看,满脸严肃地看着苏凛剑:“在签合同之前,我要先跟你签一份合约。”
“恩?”
苏凛剑讶异地抬头看向苏桥。
苏桥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手写的笔迹,正是苏桥的字迹。
待看清楚内容,让苏凛剑哭笑不得,苏桥居然拟了一份关于房子的合约,声明待苏桥成年后,需要归还房子的钱款,并且支付每年百分之五的利息。
“我们是一家人,有必要计算得如此仔细吗?”
苏凛剑扬了扬手里的白纸黑字。
“当然,正因为是一家人。”
苏桥满脸认真。
扭头看着顾朝歌,询问他的意见。
顾朝歌朝他轻轻点头,苏凛剑才不得不答应:“好吧,我们阿桥长大了,有主见了。”
“只有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苏桥无语。
签完合同,苏凛剑刷卡一次性支付全款,房子是精装修现房,当下便取来钥匙,苏凛剑将剩下的事宜通通交给苏桥。
“要不今天带奶奶出来吃饭吧。”
苏凛剑看着对面一排排的各式酒店,突发奇想道。
“算了,吃完晚饭我还要回学校参加晚自习,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苏桥摇摇头:“再说奶奶喜欢吃家里的饭。”
回家吃了晚饭,苏凛剑陪着奶奶坐在藤椅上聊天。
奶奶对于苏凛剑小时候的事如数家珍,像倒黄豆一样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顾朝歌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倒了杯茶,送到奶奶手里,便静静地听着。
老人家说话其实很没条理,一句话会反复说上两三遍,或者突然中断,不知道自己说到哪里了。
苏凛剑没有插话,等奶奶不知道说到哪里的时候,会提醒一句。
顾朝歌也丝毫没表现出无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专注。
昏黄的灯光下,一位暮年垂垂的老人,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口齿不清地诉说着陈年往事,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青年,坐在小凳上,半个身体扑在老人腿上,面带笑容,静静聆听。
身旁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着黑色毛衣的清俊青年,面色专注,看着眼前的两人。
如此静谧祥和的画面,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将会是两人心中深藏的回忆。
其实奶奶对于最近几年的事情,反而记不清了。
最近的最清晰的记忆,只停留在苏凛剑父亲失踪的那年。
当时苏凛剑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苏桥现在的年纪。
苏凛剑母亲身体不好,怀着苏凛剑的时候,医生就曾断言孩子也许会保不住。
对此,苏凛剑母亲在孕期小心翼翼,小镇上有座基督教堂。
苏凛剑母亲本就是虔诚信徒,每逢周末就要去做礼拜。
有了苏凛剑以后,他母亲为了求得神的庇佑,亦或是为了心理安慰,更是以教堂为家,甚至不愿意回家来住。
苏凛剑父亲没有办法,用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自行车来接送大肚子的妻子也不现实,只好纵容妻子以教堂为家,每天辛苦往返于家和教堂之间。
也许是苏凛剑母亲的祷告灵验,十月怀胎以后,苏凛剑安然降生,虽然身体孱弱,但还是依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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