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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雁志也一直没忘啊。”
沈慧薇慢慢走近了清晓亭。
他有点恍惚。
记不真切。
是否在某段时间。
冰衍院里除了两名小徒弟以外。
是不允许有外人到访地。
那么。
假如文锦云从来没能进入冰衍院地话。
刚才那番话岂非不是她告诉他地?却又是谁同他讲。
讲地如此明白。
是他第一次明确听到有人对他那父亲还有二三首肯。
他记不得这回事了,因为沈慧薇走了过来。
“要是有能力的话,你就离开这里,”
她轻声,“我是说,离开清云。”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彻头至尾,从骨子里,都没有承认过他是她地徒弟?她好脾气,太宽容,可这不意味着,她能真心收一个令她半世凄苦之人的遗孤作徒儿。
“师父,我从不知父亲是谁,我认得我地师父,但是不是你认为,我出了清云,就模糊师承这样才更恰当呢?”
“既然如此,师父,我另外拜了阴阳老人为师,你也不会介意的吧?正如幽冥道中相遇,师父你老人家,甚至不曾正眼看过我吧?”
沈慧薇抬起眼睛,经过那么多苦难,她的眼睛清澈如许,没有风雷,没有沧桑,甚至就算是忧愁,也不轻易让他看出来。
“我教你,却从未藏私。”
是啊,她教他,从未藏私。
要不然,怎能令他一个随时快要断气的病人,不但坚持下来,更日复一日,可以尝试着自己压制那股不时搅乱他体内心脉的不祥血气?
这种怪病,早早害死了娘亲,祸遗追随左右地亲人,但他记得娘亲即使在被病痛折磨得最深的时候,也不曾有只字片语地怨责。
“我地病,就是你爹爹所受的苦。”
她气喘吁吁道,“你爹心里很苦,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怕见到你!
象这样血里带来的病,治不好,生无望,他传染给我,绝非有心,更料想不到传给你,因此他才躲开咱娘儿俩,因此他才故意表现得绝情。
可我知道他绝不是这样人,雁志,我的孩子,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怪你的父亲啊!”
“你父亲就是昔日权倾天下的许丞相啊,你是他地儿子,唯一的儿子!”
红影晃动,如火,蜜爱美丽妖娆地脸,带着恣意发作的骄狂,“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许瑞龙地儿子,你握着的什么你知道吗?来吧,跟我过来,奉上你地血,作为影子纱的主人这是第一步,从这一步迈开去,我的小主人啊,你终将权倾天下!”
天下么?他,一个冷落院中悄悄成长起来的少年,心里何曾装过“天下”
两字?
对他而言,他的天下,只是芷蕾那一对明亮若天上星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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